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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是你能設定的目標,別把我的話當成推搪之辭。”

“這可是個善意的警告?可不可以再找個時間仔細告訴我你不能是目標的理由?我現在得進公司開會了。”

她結束通話電話,盯著那盆含笑花沉思,助理小苗走過來,怯頭怯腦地問:“田小姐,這盆花要怎麼處理?”她觀看田小姐有好一會兒了,剛才田小姐莫名其妙衝出去,又傻里傻氣站在人行道上,竟然沒發現那位帥氣非凡的宋先生就站在她身後不到一公尺的地方。宋先生浪漫地為田小姐圍上圍巾,然後便瀟灑地走了。田小姐平時挺精明的,怎麼完全沒知覺呢?而且事後還一臉沒抓到現行犯般地懊惱,一點也沒有喜孜孜的甜蜜表情。

“放到陳先生座位後面。”陳先生是和田碧海合作的另一名設計師。

田碧海再注視一次手裡那團雲般的圍巾,稍稍猶豫了一下,拉開辦公桌最底下的抽屜,扔了進去;那一刻,突然有種一腳踏進泥沼的預感臨身。

不,她得好好想一想,不能糊塗。不明白的是宋子赫,他不知道自己在玩什麼樣的遊戲。

第2章(2)

手術室外,她等得頸酸腳麻,終於等到主刀的醫師出現,她快速迎上去,迫不及待詢問:“楊醫師,還好嗎?”

醫師揭除手術帽,揉捏僵疼的太陽穴。“還好。”

沒有得到期待的訊息,她不厭其煩問:“我的意思是,您看她面板復原的情況,未來能恢復到幾成?”

“田小姐,”醫師正色回覆,他每天都得面對不同的病人或家屬,一再解釋內容差不多的答案,加上收費不貲,所以特別有耐性。“她的傷口本來就不淺,我們只能儘量淡化,完全恢復的機率不高。再說這只是第二次手術,能恢復幾成很難就此確定,不過一次總是比一次好,對吧?”

一次總是比一次好。她也只能這麼慰藉病人吧,聽起來正面又有希望。

她尋至恢復室,俯視仍在沉睡中的病人,右臉傷口已用白紗覆蓋完整,另外半張臉不受影響,美麗精緻,像一尊缺了角的搪瓷美人。

“你到底愛上了什麼樣的男人?他到底有什麼好?”她自言自語般低問。“凡事都有代價,但是你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要得回來麼?”

她在一旁坐下,等待病人甦醒,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卻震動了,她讓震動停止,才取出檢視,是助理的工作通知。

她在床邊櫃上留下一張紙條,悄悄掩上門離去。

這個地址並不難尋,離主要交通幹道只有一個巷弄的距離;而這條巷弄也不小,筆直乾淨,建築物整齊劃一,幾乎都是近兩年新落成的住宅大樓,主要是單行道的問題把方向感一向不很發達的她搞迷糊了,她左彎右繞了好幾遍才順利抵達那棟目標大樓,努力覓好停車位,卻已遲到了二十分鐘。

她疾步走向警衛室,說明來意後,換上通行證件,照指示進入大廳拐角邊的貨梯旁候立。五分鐘後門一開,她踏進電梯,和裡面塞了滿廂的組裝傢俱以及兩名工人並立,以證件感應開關,按了十五樓,她提醒工人道:“待會搬運時小心些,別碰倒或刮壞了客人的東西,林太太那次琉璃破了一角,店裡就賠了三萬塊。”

“知道了,田小姐。等一下可不可以在走廊抽菸?”其中一名工人道。

“不可以。出大樓再抽。”她不自覺面目嚴峻,直視樓層燈號,工人壯碩的體魄在單薄的T恤下一覽無遺,令她感到極為刺眼,半屏著呼吸小心忍耐著;電梯門一敞,她頭一個竄出去,找到客戶的大門,按了電鈴,等了十秒鐘,門才姍姍開啟,一名幫傭模樣的婦人手拿抹布,客氣地問:“田小姐嗎?”

“是。”

“請進。玄關桌擺這,屏風就固定在這條線,不要超出鞋櫃。”婦人讓她進門,仔細指點傢俱固定方位。她會意點頭,指揮工人進行定位。

婦人摘下兩隻手套,和抹布一起放進鞋櫃內的雜物格,對她匆匆叮囑:“我忙完先走了,有問題可以問先生,小心別刮壞地板。”

她只能應承。這次接單的不是她,是另一位設計師陳盛和,因為手邊的設計案子出了點問題這兩天拚命在趕工,麻煩她臨時接手出貨的任務。

她職業化地打量四周陳設,乍看主要是黑和米白兩種色調,用了她相當排斥的昂貴石材做地板。這名客人似乎極偏愛石材,玄關、客廳、餐廳、走道各鋪設了不同材質的地磚做為空間分界。

內部靠左有一具不規則形的金屬置物架,緊靠在一面黑色烤漆玻璃牆上,兩相映襯非常醒目;她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