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鮮血四濺,疼入骨髓。
她不傻,她看得出來這是秦知茹和她玩的苦肉計,但她沒有力氣去揭穿,也不想去揭穿。
雖然秦知茹打她,罵她,算計她,責備她,但歸根結底,是秦知茹給了她生命,無論秦知茹如何對待她,在她的生命裡,秦知茹永遠是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孃親。
她可以對任何人殘忍,但她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孃揮起屠刀。
“阿滿……”秦知茹擦了擦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幾滴眼淚,“你也知道這麼多年,娘為了你爹付出了多少,娘不想前功盡棄你懂嗎?”
花月滿點了點頭:“所以呢?”
秦知茹將昨兒晚上花英梅給她的那個小腰包,從袖子裡拿了出來,按在了花月滿的手上。
“阿滿,今兒晚上三姑奶奶做東,邀請你和祈天的太子爺前去她的院子裡用膳,你只要想辦法讓太子爺服下這藥就可以了,其他的我會幫著三姑奶奶忙活的。”
連藥都準備好了,還真是考慮周到啊!
花月滿垂眼看著手裡的小紙包,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娘,你知道劉默是我的什麼人?是你的什麼人嗎?”
她有的時候真的特別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秦知茹從肚子裡生出來的。
“阿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知茹的臉冷了下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若是婧琳能和你一起服侍太子爺,那就是親上加親,這是你的福氣,你要知足。”
秦知茹抬起手指,一下下用力戳在了花月滿的肩膀上:“我生你養你我還錯了?現在不過是想要找你幫著娘辦件事情,怎麼就這麼難?你現在有太子爺寵著,就不在乎我這個當孃的死活了?花月滿,你的心怎麼這麼狠?非要眼睜睜看著我因為你,被你爹攆出家門嗎?”
花月滿靜靜的看著她,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都說出來,現在的她明明疼的難受,可卻找不出任何的言語能形容出來。
“阿滿……”秦知茹忽然握住了她的雙手,作勢就要跪在她的面前,“算娘求求你,你就當救救娘……”
一直靜默的花月滿,猛地握緊了她的雙手,將她拉了起來,不再去看那分不出真假的眼睛,在攙扶起秦知茹的同時,她轉身離去。
秦知茹沒見她表態,始終是不放心的:“阿滿,你……”
前行的腳步頓了頓,花月滿眨了眨眼裡的淚光:“我幫你就是了。”捏緊了手裡的小腰包,邁步出了假山。
如果這是道德綁架,親情束縛的話,那麼她心甘情願輸的一敗塗地,別難為她,禽獸不如的事情,她永遠做不出來。
秦知茹瞧著花月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假山中,鬆了口氣,捋了捋自己散亂的髮絲,唇角噙起一絲舒雅的微笑,也是走出了假山中。
後花園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正在和花錦庭等人周旋的劉默,見花月滿從假山後走了出來,狹長的眸子沉了沉。
涼亭裡,趙婧琳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金雅居的掌櫃的給請了過來,眼看著那掌櫃的吩咐小廝將一盒盒裝滿首飾的盒子攤開在了石桌上,笑的得意。
“今兒我心情好,你們每個人挑一樣的東西回去。”
趙婧琳之所以從不缺銀子,是因為她不但有個在大司馬府裡盡數搜刮的娘,還有一個在朝中當官的爹,雖然她爹的官銜不高,但油水卻還是很可觀的。
可其他的官家小姐便沒她這麼闊綽了,雖然也是衣食不缺,但也只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添上一兩件像樣的首飾。
年輕女子哪個不愛打扮?如今見趙婧琳竟如此的大方,誰不是兩眼放光?
站在湖邊的花月滿,本是想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淨化淨化大腦,卻不想這身後的涼亭炸開了鍋,
那些官家小姐你挑我選,你奪我搶的聲音,活脫脫將這後花園變成了菜市場。
七巧看的兩眼發直:“娘娘,表小姐家的銀子都是大風颳來的吧……”
這麼多的金銀首飾,玉佩掛墜,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花月滿嗤笑,怪不得這趙婧琳穿的跟新娘子似的,原來是已經做好了晚上被劉默開苞的準備。
如今她春風得意,花枝亂顫,送些首飾給那些巴巴拍著她馬屁的官家小姐又算得了什麼?
靠坐在涼亭的花月息,厭惡的看著那些沒有教養的官家小姐,無聊的轉頭朝著湖面眺望,忽然瞧見了站在湖邊的花月滿。
想著自己昨兒個吃的啞巴虧,她眉眼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