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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一種金幣名,上有拿破崙頭像。

② 拿破崙姓波拿巴,波拿巴主義者即擁護拿破崙的人,擁護波拿巴王朝的人。

“拿破崙是有用,可是路易更有用。”

“六個拿破崙。”

“六個路易。對我來說,這要相差二十四個法郎。”

“這樣的話,買賣吹啦。”

“也好。這玩意兒我留著了。”

“您留著吧。”

“減價賣,天哪!我可不能讓別人說我把一件這樣的發明就如此便宜地賣掉了。”

“那好,晚安。”

“這是手槍製造的一大進步,切薩皮克③的印第安人把它叫做‘諾泰尤哈’。”

“五個路易,付現款,是金幣。”

“諾泰尤哈,意思就是‘短槍’。有許多人不知道這東西。”

“五個路易,再加一個埃居④,行嗎?”

“有錢的先生,我說過六個路易。”

背朝著蠟燭的那個人,還從來沒開過口,在別人交談的時候,他不停地轉動手槍的機械。他靠近那個槍炮匠的耳朵,低聲說:

“東西好嗎?”

“非常好。”

“我給六個路易。”

五分鐘以後,外號叫“紅皮”的巴黎人把他剛才收下的六個路易金幣藏進他的罩衣腋下一個隱蔽的縫裡。槍炮匠和那個把左輪手槍放到褲子口袋裡的買主,走出了庫唐謝街。

③ 切薩皮克,是美國弗吉尼亞州東南部城市。

④ 埃居,法國古代錢幣名,種類很多,價值不一,常用有值五法郎的。

八 紅彈子和黑彈子連撞

第二天是星期四,在距離聖馬洛不遠,靠近德科萊海角,一個懸崖很高、海水很深的地方,發生了一件悲慘的事情。

一塊形狀像矛頭的狹長的峭壁,被一個狹窄的地峽和陸地連線起來。它伸展到海里,最後突然終止處是一塊聳立的大岩礁。在海岸的地形裡,這是最常見的。要是從海岸過來,想登上陡峭的岩石,就要順一個斜面向上爬,有些地方的斜坡很不好上。

就在這樣的高頂上,在傍晚四點鐘光景,站著一個穿著軍人那種大大的短斗篷的人,也許在短斗篷下面藏著武器,因為從他的斗篷的一些筆直的、有稜角的皺褶很容易看得出來。這個人所站的最高處是一塊相當大的臺地,這兒遍地都是像鋪路的大石塊一樣的立方形岩石,它們之間只有狹窄的通道。臺地上長滿濃密的、短短的小草,在靠海的一邊是開闊的空間,最後通到一個垂直的峭壁。這個峭壁比滿潮的海面高六十尺左右,彷彿靠鉛垂線開鑿出來的。不過它左邊的角毀壞了,形成了一種花崗岩懸崖特有的天然的梯子,梯級很難上下,有時候要求步子跨得像巨人一樣大,或者像馬戲團的小丑那樣跳過去。陡峭的懸崖垂直地降到海面,然後在水裡消失了。這兒幾乎是一個常常會叫人摔斷脖子的險地。但是,在緊要關頭,可以從這兒到懸崖下面上船。

微風輕吹。那個緊裹著短斗篷的人,牢牢地站著,左手握住右胳膊時,眯著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緊靠著一架望遠鏡。他彷彿在認真地注視著什麼,完全出了神。他已經靠近峭壁邊上。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鎮定的眼光盯住天邊,海水漲潮了。海浪拍打著他腳底下的懸崖的底部。這個人觀察的是遠處海面上的一隻船,它的行動確實有些古怪。

那隻船在一小時前剛剛離開聖馬洛,現在停在邦格梯埃爾後面。它是一隻三桅船。它沒有拋錨,也許因為那兒的海底只能使它順著纜繩偏航,也許因為船已經把錨收到船頭破浪材的底下了,所以只好停下來。

那個人是一個海岸警衛,從他穿的短斗篷制服就能看得出來,他在偵察著三桅船的一舉一動,同時好像默默地把它們記在心裡。那隻船讓一根桅上的帆順風,另一根桅上的帆逆風,已經停住了,這表明它的第二層小方帆受到逆風,讓風進入第二層大方帆。它拉緊了後桅,把後桅的上桅儘可能拉近,以便使所有的帆相互牽制,船不會向著岸邊前進,也很難偏航。它不想過多地迎風,因為它只轉動第二層小方帆,和龍骨垂直。這樣一來,船身橫向,它一小時最多偏航半法裡。

這時還是光線很亮的白天,特別是在大海上和懸崖的頂上。海岸的低處已經暗下來。

那個海岸警衛一心執行任務,認真地觀察著海上,他沒有想到仔細看看身旁和腳下的岩石。他背朝著那個連線懸崖的高頂和大海的難走的石梯。他沒有覺察到有什麼東西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