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在這個石梯上,在高低不平的石頭後面,藏著一個人,看來他比海岸警衛先到。一個腦袋不時地在陰影中伸到岩石上面來,朝上看,監視著那個監視海面的人。這個腦袋戴著一頂美國式大帽子,這個人是公誼會教徒,在十天以前,他在小灣的亂石堆裡和蘇拉船長說過話。
突然,那個海岸警衛的注意力顯得更加集中了。他迅速地用他的呢袖子擦了擦他的望遠鏡上的玻璃,聚精會神地對準那隻三桅船望。
一個黑點剛剛離開那隻船。
這個黑點好像大海上的一隻螞蟻,是一隻小船。
小船似乎是想到岸邊來。幾個水手坐在船上使勁地划著槳。
小船漸漸地方向偏斜了,向德科萊海角駛過來。
海岸警衛的監視到了最緊張的程度,他緊緊地注視著小船的動作,絲毫也不放過。他已經更走近懸崖的最邊上了。
這時候,一個高大個兒的人,那個公誼會教徒,在海岸警衛背後的石梯頂上出現了。這個監視海面的人沒有看見他。
這個人站住了片刻,垂著兩臂,緊握著雙拳,他用一個正在瞄準的獵人那樣的眼睛望著海岸警衛的背。
他和海岸警衛之間只隔四步遠了,他跨前一步,接著停住了,後來他跨了第二步,又停住了。他除了行走以外,沒有其它的動作。他的身子的其餘部分就如同一座雕像。他的腳踩在草地上,沒有一點聲音。他跨了第三步,又停了下來。他幾乎能碰到那個一直一動不動望著望遠鏡的海岸警衛了。這個人慢慢地將兩隻緊握住的手伸到鎖骨那樣高的地方,然後他的前臂突然伸出來,兩隻拳頭好像給彈簧彈出來似地打在那個海岸警衛的兩肩上。這一擊真可怕。海岸警衛沒有時間發出叫喊聲,就頭朝下從懸崖上掉到海里。他的兩隻鞋底在剎那間就看不見了。這像是一塊石頭落到海水裡。海水重又合上。
在深暗的水面上泛起了兩三圈很大的圓圈。
只剩下從海岸警衛手上落下來的望遠鏡,掉在草地上。
那個公誼會教徒在峭壁的邊上俯身朝下望著那幾個圓圈在海浪裡消失,等了一會兒,他直起身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