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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部分

織數千百姓觀刑。為防刑場出亂,又請調駐軍千餘維持秩序。

眼看行刑時刻將到,金聖嘆的兩個兒子梨兒、蓮子(小名)望著即將永訣的父親,更加悲切,淚如泉湧。金聖嘆雖心中難過,可為了安慰兒子,他泰然自若地道:“哭有何用,來,我出個對聯你來對。”說完吟出了上聯“蓮子心中苦”。

他兩個兒子此刻跪在地上哭得氣咽喉幹、肝膽欲裂,哪有心思對對聯。

二兒現時也受了其父牽連,縣裡學官前幾日方通知他們,因其父抗糧抗稅,府裡發文五年之內二人不能入科舉。科舉乃讀書人入仕唯一通道,今不準二兒五年考科舉,雖聽著時間不長,可五年對於讀書人卻是漫長且重要的很。五年不得考,便等於斷了他們的科舉之道,使他們此後科舉無望,二人如何不埋怨父親。奈何卻是血肉相連,今父要受刑,身為人子,唯有痛哭。

金聖嘆見二兒哭得厲害,稍加思索,嘆道:“你們都起來吧,別哭了,為父替你們對下聯。”接著念出了下聯“梨(離)兒腹內酸”。

這一聯對得十分巧妙,更是讓人聽了動容。主刑的閻紹慶聽後卻是冷哼一聲,這狂生也未免太冥而不化。他懶得再聽,擲籤於地。

“斬!”

只見寒光閃處,刀起頭落,一代狂生就此隕落。

劊子手見金聖嘆耳朵裡滾出兩個紙團,疑惑地開啟一看:一個是“好”字,另一個是“疼”字。(未完待續。。)

第九百五十四章 皇帝可以換 士紳不能倒

江南之地,魚米之鄉,比起北方可是強得太多。雖說打萬年起,這老天爺就變了臉,風不調雨不順的,連著幾十年都冷得很。這一冷,莊稼便要欠收,產量那是大不如從前,扣除交給縣裡的賦稅,能餘在手中的就更少了。家中沒荒的勉強能煳個口,要是碰上家裡有荒,欠了穀子或者賒了銅板的,這日子可就難熬了。

好在江南這地還行,再冷也冷不到哪裡去,產量是趕不上從前,但肯定比北方強得太多,怎麼著也餓不死人。當然,這是對那些窮人而言,對於地主大戶而言,不是什麼餓不餓死人的事,而是進項是多還是少的事。一個是餓,一個是進項,兩者不可並提。

望著眼前連成一片的千畝良田,葉老爺很是心滿意足。他為官半生,這才攢下這麼大的家當,家中還出了一個探花郎的兒子,實在讓他自豪得很。說起葉家,左近十里八鄉哪個不豎大拇指誇一聲,就是崑山縣、蘇州府,甚至南京那邊,也得對他葉家高看一眼。

雖說眼下這大清是變成大明瞭,自家兒子考的是大清的探花郎,可葉老爺卻一點不擔心自家地位會因此下降。因為他那探花郎的兒子很是聰明,見機得快,在揚州跟著漕運總督蔡士英一起反正歸明瞭。聽說齊王殿下入城時,還是自家兒子給牽的馬,僅憑這一點,葉老爺便敢說放眼江南,他葉家的地位仍如從前,沒人敢小看他家!

探花郎依舊是探花郎,葉家依舊是葉家,葉老爺依舊是葉老爺,世道沒有變,唯一變了的就是腦袋上少了根辮子吧。。。又或者說,皇帝可以換,士紳不能倒。

葉老爺負手在田邊信步走著,這是他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每天上午都會準時在自家田地邊熘達一圈。這倒不是說葉老爺很是關心自家田裡的莊稼情況,估摸今年能收多少糧,能賣多少錢什麼的。而是他喜歡這樣做,因為他很享受那些佃戶見到他時奉承的目光和殷切的招唿。

“葉老爺!”

“老爺您來了!”

“。。。。。。”

一路走來,不時有佃戶和葉家的下人們放下手中的活計,紛紛上前熱情招唿,只為能在葉老爺面前留下好印象。

葉老爺是什麼身份?在葉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他就是天,所以只有別人恭敬的叫他,他卻不會給對方回半句。倘若興頭來了,葉老爺能隨口喚上對方的名字,那對方那真是榮幸之至,幹活的勁頭都能高許多。放工回去之後,說不定還能跟老婆孩子唸叨許久。葉老爺都知道我的名字,這得是多大的福份啊。

佃戶下人們怎麼想,葉老爺自是不去想。說起大清來,葉老爺倒是不恨,因為自家兒子考的就是大清的科舉,要不是大清皇帝欽點,他葉家能出探花郎?所以葉老爺對於大清,那真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可這大清樣樣好,就一點不好,就是非要葉老爺納糧交稅。這在明朝時,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時,葉家家當再大,佃戶再多,官府也不敢跟他葉家要一個銅板。因為士紳免賦可是百多年下來的規矩,誰也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