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雲飄飄喃喃自語:“分花拂柳……”
這句話尚未說完,她的左右手一翻,竟然各自施展了一招‘分花拂柳’,俱都是一招七式。
沈勝衣大感驚訝,周鶴更瞧得眼都定了。
雲飄飄接連將那招“分花拂柳”施展了三遍才停下,又在那裡發呆。
周鶴不覺一聲嘆息道:“便是這一招,已經夠我應付。”
沈勝衣目注云飄說道:“姑娘的武功如此高強,在江湖上上定不會是無名之輩。”
雲飄飄凝笑,在書齋之內逡巡起來。
沈勝衣不由嘆了一口氣。
周鶴神色突然一變,道:“以她的武功尚且被傷成這個樣子,那個擊傷她的人,武功又如何?”
沈勝衣動容道:“難以想像。”
雲飄飄那邊忽的問道:“這些是什麼?”
沈勝衣周鶴循聲望去,只見雲飄飄正站在書案前,手指著周鶴方才完成的那幅畫。
周鶴目光一落,道:“高山。”
雲飄飄奇怪地道:“這些一團一團的就是高山。”
周鶴這下子才看清楚,道:“原來你問的是那些,那些不是高山。”
雲飄飄道:“那是什麼?”
沈勝衣應道:“雲!”
雲飄飄渾身如遭電殛,猛一震,失聲道:“雲?”
沈勝衣看在眼內,忙問道:“雲與你有何關係?”
雲飄飄卻反問道:“雲又是什麼?”
沈勝衣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道:“這樣說,只怕難說得你明白。”
他心念忽然一動,道:“來這邊。”移步向窗前。
雲飄飄走了過去!
憑窗外望,可以看見那個荷塘,也可以看見荷塘上的天空。
星漫天,仍是那麼淡。
明月已將落在西面的短牆之上。
離開明月沒有多遠的夜空之中,飄浮著幾片夜雲,蒼白而淒涼。
不用沈勝衣指點,雲飄飄已然脫口道:“那些就是雲?”
沈勝衣道:“正是!”
雲飄飄忽然又變手捧住了腦袋?痛苦的呻吟道:“雲到底與我有何關係?”
她重複著這句說話,既淒涼又傍徨。
沈勝衣安慰道:“不用心急,始終你都曾省起的!”
雲飄飄望著沈勝衣,哀聲道:“可以不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雲的事情!”
沈勝衣道:“可以。”
雲飄飄痴痴的望著沈勝衣道:“你說啊。”
沈勝衣想想,道:“雲是變幻多端的,自古以來不少人常常把雲看做翻覆的世故人情,所謂‘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轉變成蒼狗’,如果不寄託這些感慨,可以說是天上一件最美麗東西。”
雲飄飄聽著,好像省起了什麼,道:“那些雲好像能夠幻成各種景象。”
沈勝衣頷首,說道:“這正是其所以令人欣賞的原因;夏雲多奇峰,秋雲似薄羅……”
雲飄飄悠然道:“好美。”
沈勝衣接道:“可是對於雲,卻有不少人站在人物和世事的推想來評價,就拿詠雲詩來說,譬如王安石的‘誰似浮雲知進退,才成霖雨便歸山。’|奇…_…書^_^網|乃是美之,宋人某的‘無限旱苗枯俗盡,悠悠閒處作奇峰。’卻是責之,用意不同,雖然各有其妙,亦各有其不妙,不妙處就在硬把天上自由自在的雲,規範到象徵人生的圈子裡去!”
雲飄飄不住點頭。
“象徵人生也無所謂,如將白雲象徵隱者,像賈島尋隱者不遇而吟‘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雲飄飄回頭道:“書案上那幅畫,寫有這兩句哦。”
沈勝衣點頭接道:“又好像孟浩然秋天登蘭山訪友而吟‘北山白雲裡,隱者自相悅。”
都令人有一種澹泊寧靜的遐想,一定要把出岫的雲當做霖雨蒼生的前奏,從龍的雲當做聖人出而萬物觀的預兆,似乎就有點牽強了,雲本無心,何曾有意做官,雲有何德,怎敢高攀聖人。”
聽到這裡,非獨雲飄飄入神,周鶴也大感興趣了。
沈勝衣又道:“杜甫望泰山所詠‘湯胸生層雲’與他少年時代的抱負‘致君堯舜上’實在無關,不過形容泰山的高峻,李白夢遊天佬所詠‘雲霞明滅或可睹’也只是描寫天佬幽渺,根本沒有功名思想,杜審言的‘雲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只淡淡道出早春遊望的詩意,王維的‘白雲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