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我看著你走。別回頭,回頭的話,你後果自負。”
“行。”她笑了。
她的蘋果綠連衣裙就這樣消失在烈日下的車水馬龍里。我看了看手錶,“三點二十七分。”是我們訣別的時刻。我還差三天滿十九歲。
那之後,有好幾年,我無論在什麼地方看到“宋”,“天”,“楊”這三個字中的任何一個,心裡都會尖銳地疼一下。遺憾的是,這三個字實在都太普通了,幾乎是隨處可見。
天楊
'天楊'
龍威的手術非常成功。按計劃,他明年就可以回到學校去了。這兩天他一直哀嘆自己會比日後的同班同學大上兩歲——這件事很難為情。不過他很快就想開了。他說這樣他可以讓班裡的小美眉們見識一下成熟男人的魅力。袁亮亮的病情這段日子也控制得很好。有天他悄悄問我說:“你能不能,給我看一次那個方可寒的照片?”
我說行。不過我要他答應我不能跟任何人說。我不喜歡太多病人知道方可寒的事,那樣有種自我炒作的嫌疑。
我在一個明亮的夏夜裡翻箱倒櫃。一張我們四個人的合影從一本很舊的筆記本里掉出來。我,江東,肖強,方可寒,我們並排坐在肖強店門口的臺階上。是夏天,身邊有很蔥蘢的綠意。江東攬著我的肩膀,方可寒笑得又豔麗又*。她的大紅色吊帶裝和肖強的黑色T恤簡直是絕配。
不不乖乖地坐在我旁邊的地板上搭積木。這時候像只小動物一樣爬了過來。仔細看著那張照片。
“你看姐姐那個時候多瘦啊。”我笑著對他說。
他的小指頭指著方可寒,“你沒化妝,她化妝了。”
我說:“她也沒有化妝。她本來就這麼漂亮。”
我們這座城市的夏夜永遠這麼涼爽。開啟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