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艾德里安娜之前從國王的口中得知了丈夫拉法耶特歸來,於是只披起一件寬大的風衣,便坐馬車趕回了久違的“家”。然而,在她疾步進入臥室,看見丈夫在做的事後,她便愣住了。
臥室中的兩人一起愣住,許久沒人開口。
一會兒後,艾德里安娜先問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丈夫一身整齊,又在收拾衣物,她猜得到這意味著什麼。
她不等拉法耶特回答,接著驚歎道:“你要走嗎”
“是的。”拉法耶特見瞞不過,也懶得辯解,便直接點頭應道。
艾德里安娜雖然原本便沒有抱太大希望,可她的心理準備不過是與丈夫繼續分房,絕未想到居然一回來便見到丈夫要走。作為一個女人,卻始終無法與丈夫同床共枕,她將一切的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只認為是自己魅力不足,無法取悅男人。她自責之下,失魂落魄地問道:“你要去哪裡?”
拉法耶特對艾德里安娜也是心懷愧疚,所以並不忍心欺騙。於是,他便實話實說:“北美。”說完,他便轉身繼續收拾了。
“北美?”艾德里安娜思緒混亂,毫無主意。她見著拉法耶特繼續收拾,也不知該說什麼,就呆愣著看著。
不一會兒,拉法耶特收拾完畢,便一手提箱,一手撿起床邊的佩劍,準備離開。這時的艾德里安娜正在房門前,她見拉法耶特過來,也不知怎麼便下意識地擋住了路。
“請讓一讓。”拉法耶特輕聲說。
“為什麼要去北美?”艾德里安娜一臉迷茫地說,“北美雖然在打仗,但國王陛下並沒有做出決定。”
她雖然不去介入政治,可畢竟身在宮廷,一些秘密還是知道的。
“我等不了陛下做出決定了。”拉法耶特神情凝重地說,“我必須立刻去北美,參加這場戰爭。”
他雖然報仇心切,可並不是只為了報仇。他最擔心的是國王會再度要求他履行婚姻義務,為了逃避,他才決定要走。
艾德里安娜懦弱地在拉法耶特地輕拉下讓開了道,看著丈夫走到了門外。
這時,拉法耶特突又回過頭,輕聲說道:“我很抱歉,但是,我想請你幫我一次。”
“什麼?”艾德里安娜疑問道。
“之後的一週留在這裡,如果國王派人來問,便說我病了。”拉法耶特強忍愧疚地說。
艾德里安娜心中犯疑,可在從小被灌輸的“服從”思想地影響下,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聲:“是。”
拉法耶特心中的愧意很深,可正是因此,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他擔心心中的愧疚之情會融化他的意志,令他最終妥協於這場婚姻。
艾德里安娜注視著丈夫離開,即使在其離開屋子後,她也跑到了能夠看見大門的窗邊,看著丈夫上了馬車離去。
馬車跑動起來,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直到這時,艾德里安娜含在雙目中的眼淚才奪眶而出。她後悔了,可是,她仍然想著要遵守與拉法耶特之間的承諾——她決定在接下來的一週留在這裡,隱瞞丈夫的行蹤。
第二天下午,路易在辦公室中等著拉法耶特,結果在約定的時間過去兩個小時後,拉法耶特仍然不見蹤影。無奈之下,他只能派人去拉法耶特的宅邸詢問,結果得到的回答是“拉法耶特得病,正被妻子細心照料”。他雖然疑惑,可正準備派米倫醫生前去探病時,警察部長迪昂、司法大臣莫普和外交大臣諾埃伯爵卻結伴來到。
路易等兩人行完禮後便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迪昂回答道:“陛下,昨日巴士底獄被關入了一個瑞典伯爵,他叫阿克塞爾?馮?菲爾遜。”
“怎麼了?”路易以漠不關心的口吻問道,“這個人犯了什麼罪。”
“陛下,”莫普接過問題答道,“這個人的入獄罪名是在王宮中使用利器與人決鬥。”
“這還真是一個大罪啊”路易佯裝憤怒地驚叫起來,接著嚴肅地對三人說,“決鬥是不被天主教教義允許的,而且他還在王宮中與人決鬥。這是一項大罪過,你們必須仔細徹查,然後提起控告,並且給予應得地懲罰。”
“陛下,這件事案子有些蹊蹺。”迪昂急急忙忙地說,“根據菲爾遜伯爵的招認,他是與一位自稱‘拉羅謝爾伯爵’的男子決鬥,也是與這位‘拉羅謝爾伯爵’一起被陛下的衛隊逮捕,可是,在巴士底獄中,並沒有關押這麼一個人。事實上,昨天一天,巴黎所有的監獄就只有菲爾遜伯爵這一個貴族入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