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望了她半晌,輕聲問,“我,能有什麼為你做的麼?”
喬英淇微怔,迎著他的視線定定站立片刻,許是傷過之故,眼前的男子比她上一次見到時消瘦了不少,便是身上的氣息也似是有些許不同,只她卻無暇多想。
“有,從今往後再不要讓我見到你。”
趙瀚霆勉強扯了個笑容,啞聲道,“今日母親此舉,並非我本意,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她只是……”
“我明白,夫人不過一片慈母之心。”喬英淇神色淡淡,見天色不早,也不待他多說,拱拱手便告辭離開了。
趙瀚霆靜靜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那身影化作一個黑點,徹底消失在視野當中,這才極低極低地道,“好。”
***
“夫人,二公子來了。”回到府中的趙夫人,接連灌了幾杯茶水,方勉強覺得心裡好過了些許,才一會的功夫,便有外頭侍候的侍女進來稟報。
她不自覺地蹙起了眉,不過須臾,趙瀚霆已經走了進來,手一揮,屋內侍候的婢女便躬了躬身子,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趙夫人寒著臉望向他。
趙瀚霆暗歎口氣,緩緩地跪在她的跟前,“孩兒不孝,讓孃親一再為孩兒之事操心。”稍遲疑了一會,又道,“孃親聰慧,當日霧雲山孩兒受傷內情,想必瞞不過孃親。”
聽到此處,趙夫人怒火中燒,猛地一掌拍在方桌上,厲聲道,“如今你倒是肯承認了?不一昧堅持是那什麼黑衣人傷的你?我也知道,若非是你早有命令,葛昆必是不敢如此欺上瞞下!”
趙瀚霆卻是答非所問,“娘今日去尋英淇了?”
趙夫人愣了愣,很快便冷笑一聲道,“怎麼,難道娘還不能去找她了?”
“孩兒並非此意。娘,您去尋她所為何事?”
“何事?你不是一直想娶她麼?娘便豁下老臉,親自與她說去。不管那日在霧雲山你對她做了什麼事,均非出自本意,她那一劍也算是扯平了,趙喬兩家密不可分,必是不能生出嫌隙,事情既已發生,順勢成親是最好不過的方法。”趙夫人冷冷地道。
趙瀚霆低著頭,心裡卻是苦笑連連。
自打知道青芍查到了迷情散後,他便清楚孃親必會有所行動。以孃親的性子,若英淇果真被他毀了清白,哪怕她待英淇心有不滿,卻會努力壓抑,依然會讓兩家就此結下親事。可是,若是英淇不肯,孃親那般護短,必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另嫁他人!
“娘,扯不平的,便是她刺了那一劍,依然扯不平。因為,孩兒並沒有服過迷情散,孩兒是清清醒醒地傷害了她,若非她中途回覆體力,只怕孩兒便會真的毀了她!”
“什麼?!”趙夫人大驚失色,一下便從椅上跳了下來。
“孩兒並未中毒……”
“啪!”話音未落,趙瀚霆已被趙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直打得他偏過了臉,可他仍是跪得筆直。
“娘自小便是這般教導你的?你不顧他人意願,差點毀人清白,與禽獸又有何區別?!莫說驕傲如英淇,便是我,也是斷斷不能再容你!”
“娘,孩兒、孩兒自知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只是、只是,我、我只想要她啊!”
“可她不想要你!”趙夫人怒聲吼道。
看著跪著一動不動的兒子,她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我竟然還怪她不知好歹,呵……”
“娘……”趙瀚霆有些不安,一時不知道自己這劑藥是不是下得過猛了,英淇待孃親的感情,他是知道的,故而不希望今生的孃親會對她心生不滿,這樣的不滿,必是會讓她極為不好過。
“滾出去!”趙夫人陡然發作,厲聲喝道。
趙瀚霆不敢再刺激她,順從地起身離開。
直到兒子的身影消失,趙夫人才任由兩行清淚滑落,悲哀地喃喃道,“冤孽啊!真真是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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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你那樣向夫人說,將一切責任都攬到身上,會不會……”葛昆接過侍女送過來的熱茶,為趙瀚霆倒了一杯,這才遲疑著問。
趙瀚霆沉默地低著頭,並不看他。
“無妨,總比母親心懷怨惱不滿的好,這對維繫兩家關係來說也更有利。況且,英淇也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盛氣凌人之人。”
頓了片刻,他又輕聲道,“其實,無論當日有無迷情散的作用,這一切確是我的錯,若是我的定力足夠,又豈會有後來的事。”
“這又怎能全怪在公子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