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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如此?”史彌遠岔開了話題。

“下官老母,篤信佛老,早年便在山陰家中建有祠堂,供奉菩薩、金仙。下官耳濡目染,又喜歡佛釋勸人向善,故此信之。”無論他問及何事,趙與莒總是抱定一個態度,那便是知無不答。

趙與莒在史彌遠處並未多久便告辭而去,史彌遠送他出門之後轉了回來,那管家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相公,方才沂王嗣子來時,為何相公讓他坐主位?”

“竟有此事?”史彌遠大驚失色,睨視那管家好一會兒,這才頓足道:“這卻是失禮了!”

那管家低下頭,不敢再言語,自家相公做事向來謹慎地,這般失禮之舉,果真是無心之舉麼?

對此,他是一點都不相信。

“不錯不錯,果然不錯。”史彌遠又睨了他一眼,見這管家不再說什麼,他黑著臉,心中卻滿是歡喜:“一個小小秉義郎,便來老夫府中致謝,是個知恩識相之人。事無鉅細都向老夫稟報,毫無避諱隱瞞,顯然是極信任老夫了。將寒微之時地使女接入王府聽聞那使女姿色雖說不錯,卻未必比得過王府使女,這位新嗣子倒是個念舊之人。老夫讓他坐上主位,他便坐上主位……呵呵,不錯,確實不錯!”

趙與莒出了史彌遠之門不久,沂王嗣子拜訪史相國的事情便傳到了趙耳中。他氣得冷笑數聲,將桌上的一個官窯瓷杯砸在了地上。

他今年不過二十出頭,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只是兩道眉毛特濃了些,在讓他顯得英挺之餘,也顯得有幾分暴躁。

“想用那小子替代孤家……哼,史新恩啊史新恩,你以為父皇會讓你如願?”他在心中嘀咕著,轉身去看牆上地地圖。過了會兒,一個宮女輕手輕腳地進來,將地上的瓷器碎片收拾乾淨,趙指著地圖對她道:“知道此處是何方麼?”

那宮女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秀麗地臉來,她眼神有些飄忽,搖了搖頭:“奴只懂鼓琴,卻不知這地理呢,殿下與奴說說,此處是何方?”

“此處便是瓊崖,他日孤若得志,必將史新恩配於此!”

史新恩便是史彌遠,趙極厭惡史彌遠,常言要將他配至新州、恩州,故此以“新恩”稱呼他。那宮女聽得一笑,正待回話,忽聽得外頭有腳步之聲,她回頭一看,立刻垂行禮,避在一邊。

來地是趙之妻皇子妃吳氏,她看了那宮女一眼,擺了擺手道:“退下去!”

宮女聞言行禮退下,吳氏見外頭無人,這才上前對趙道:“殿下,那史賊親信遍佈內外,方才那綠綺便是史賊所獻,為何還當她這面詬罵史賊?”

“我與綠綺乃知音之交,她必然不負我。”趙冷笑了聲:“伯牙子期,你是不懂的。”

吳氏聞言黯然,趙極喜鼓琴,那綠綺也是如此,二人相應相和,比起她這個正牌的皇子妃更為親熱。她心知若是多說,必然被趙以為是嫉妒,只能嘆了口氣道:“殿下又為何事惱怒?”

“孤那位堂弟,就是史彌遠不知從何處找來的那個趙與莒,昨日被父皇命為秉義郎,今日便巴巴地趕拜去見史彌遠了。”趙咬牙切齒地道:“那史賊勾結皇后,擅權十載,黨羽遍佈朝堂,黨同伐異欺上瞞下,他身為皇族血裔,不思為國除奸,卻去與這史賊搭在一起!”

“殿下!”吳氏皺眉又“噓”了聲,她行到門前,看看左近無人,嘆息著道:“殿下,事關皇后,還請慎言!”

趙“哼”了一聲,不過這次他未曾反駁吳氏。吳氏見他雙眉緊鎖,知道既是被史彌遠惹惱,又是擔憂那位堂弟趙與莒,便建議道:“殿下,當初殿下在潛邸之時,真景希曾為殿下沂王府教授,與殿下有師生之誼。真公乃海內名儒,在地方又頗有建樹,如今雖丁憂在家,卻仍得天下民望,殿下何不寫信與他求計?”

趙心中一動,吳氏此言是正理,他身為皇子,雖然也有自己的班底,只是其中多是附勢之輩,還無人能與史彌遠抗衡,若是得了真德秀,那便完全不一樣了。真德秀海內名宿,故交好友遍於四野,不僅深得人望,而且在地方任上頗具官聲,若是得他臂助,自己一方必是聲勢大張。

“我這便與他寫信。”他斷然地說道。( )

九十九、此去應是千層浪

淡水碼頭處人山人海,居住在淡水的數萬人,彷彿都擠到了碼頭來,將原本很寬敞的碼頭廣場圍得個水洩不通。

李銳氣喘吁吁地自人叢中擠了過來,焦急地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目標,他一路上至少踩了五六個人的腳,每次都少不得說“對不起”。被踩之人看到他一身學堂少年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