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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事情,找她還不容易。

很可惜的是,這一次他又判斷錯誤,第一次錯誤,他錯失半年幸福,第二次錯誤,讓他以為此生再也覓不著幸福。

兩年時間可以輕易改變一個人,尤其是帶著悔恨的男人,靳衣不再雅痞、不再風流,對許多人而言,他是冷酷無情,不予人情面的鐵腕男人。

他迅速發展事業,他成了工藤家最好的繼承人,他的表現讓長輩欣慰,讓媒體崇敬,當所有人都滿意他時,他卻不滿意自己,非常非常不滿意。

他恨自己愚蠢,恨自己被幸子玩弄無數次仍然學不會防備,他恨自己對所有女人都好,獨獨對自己最愛的女人殘忍。

他用工作自虐,用寂寞自懲,兩年過去,惡名昭彰、處處留情的工藤靳衣再沒和任何女人有牽連。

有人說他大徹大悟,學會愛情不過是過眼煙雲,也有人說他總算懂得身為男人,事業比愛情重要千倍。

事實上,他是懊悔,懊悔真正的愛情曾經走到身邊,卻被他的偏見推遠。

幾乎每一天、每一個空檔時間,他都想起亮君,想她的多言、想她的乾淨清新、想她身上的香味,更想他們共度過的每個日夜。

他想她、愛她,卻從未親口對她說過,然後,莫名其妙的誤會,他的主觀不容她辯解,造就兩年苦痛深沉。

是的,他痛苦極了,他動用所有力量翻遍臺灣每吋土地,卻翻不出他的曾經。

想她,一分比一分深;愛她,一秒比一秒濃烈。他生病了,生了一種名為愛情憂鬱症的怪病。

他想自己是受了詛咒,從前他玩弄愛情,現今他受愛情玩弄,真要認真評論,只有活該二字可解。

“總裁,李伊爵士到了。”

“請他進來。”靳衣喝水,沒滋沒味,失了亮君,他對人生失去品味。

“工藤先生,我親自把合約送來。”

李伊爵士是靳衣的新合作物件,他們計劃在法國開設百貨公司,每間佔地都比“老佛爺”大,除了賣法國最有名的香水服飾和名牌之外,並在裡面設定美國、澳大利亞、中國、印度、南美專櫃,出賣各國風情。

“勞您大駕,不敢當。”他客氣有禮,和所有人保持疏遠距離。

“你客氣,我明天就要回法國了,臨行前,想和你談談。”

審視疲憊的工藤靳衣,李伊爵士懷疑,他真是深深想找的男人?

“合約書當中,還有不完備之處?”他拒人千里。

“不,無關公事,是私事。”

當他和深深提起臺灣行,要和工藤靳衣見面時,深深驚呼一聲,懷疑他口中的工藤靳衣會不會是“寶寶”的爸爸。他沒刻意求證,因為在下飛機,初見工藤靳衣第一眼時,他就曉得自己沒找錯人。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私事必須談。”

“我不確定你想不想欣賞這個,不過,看在我即將離開的份上,勉強看一下吧!”

爵士拿出妻子和小孩玩樂的照片同他分享,照片中除了爵士的妻子女兒外,還有個年紀約一歲多的小男孩。

靳衣接手,不明白爵士的舉動。

沒有道理地,小男孩吸引他全數目光,他的輪廓五官極其熟悉,教他的視線不捨離去。

爵士笑問:“你是不是也覺得小男孩和你長得相像?”

“是很像。”他抑下自己的不解,把照片遞還給李伊爵士。

“這個小男孩和我們家有很大淵源,兩年前,我和妻子間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她在走投無路時碰上小男孩的母親,當時,兩個女人同時懷有身孕,她們互相依恃照顧。我的妻子身體不好,生孩子時幾乎送命,幸而男孩的母親悉心照顧,她是我們全家的恩人。”

“嗯。”他回答敷衍,對於別人家的恩人,他不感興趣。

“男孩和我女兒的生日只差十二小時,你可以想象,剛從產臺下來的孕婦有多虛弱,她卻不眠不休在我妻子身邊照顧她,無視於自己的身體,由此,你可以知道,她是個多麼古道熱腸的女人。”

古道熱腸?算了吧,是笨蛋、是不自量力、不懂得對自己好,這種蠢事就是像亮君那種笨到底的女人才會去做。

故事聽到這裡,靳衣漸入情境,因為李伊爵士的恩人,和他深愛的女人一樣笨。

“最重要的是,她打了一通越洋電話給我,把我徹底罵醒。後來我才知道,當時她是聽不見的,她有聽障,助聽器又被人摔掉,換句話說,她只是拿起話筒,不管接電話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