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餓了,便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取了那十分新鮮的水果送進嘴裡,慢慢地嚼著、嚥下。
說來也奇,這些果都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從霍麒的記憶裡,也尋不到這些野果的記憶,想來是真的罕稀少有。他原還擔心有毒,但毒死總好過餓死,便嘗試了,吃了這麼幾天,總該知曉,這怪物也沒打算把他毒死。
“……怪物兄,要不咱們打個商量?你下回帶回別的食物好不好?天天野果,就算每天的不一樣,但也會膩的不是?”
“……”如果怪物是會回答的,一定會說:有這些野果給你就就知足吧。
不知足的某人,繼續嚼著野果。
除了每天躺在凹洞裡餓了就啃野果,就是會到那溫泉一躺,枯燥得叫人抓狂。
一連著幾天,不管白日夜裡,只要時間對了,那怪物便會將他甩背上帶他到那湯泉泡著,時間時長時短,有一次還泡了有近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六個小時啊親!往常情況,那得全身都皺得可怕了。
要不是泡過之後只覺得身上的傷又比上一次輕愈了些,疼痛在逐漸地減輕了,他才不願意在泡就幾個小時呢,他都覺得自己很像島國的雪猴了,一天倒晚就在溫泉裡頂著塊布。
已經可以走動了,除了找不著自己的衣物,需要一直羞人地赤著身體之外,霍青風覺得自己活著,而且活得還算自在滋潤。偶爾,他與那怪物說說話,當然,都是單方面的,那怪物連個鼻音都吝嗇,每當他說完看過去,只會對上那雙有些顏色的大眼,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會有。
儘管不壞,但……
“怪物兄,咱們再打個商量?能不能將我的衣裳還來,你看你自己身上有毛遮擋,好歹給我塊遮羞的衣服吧?”雖說在這山林野地,別說有人,就是生物也不多見,但這般袒露著……還是很羞恥,特別是,他隱隱覺得那怪物的視線,總有些灼熱。
以為又會像旁時一般得不到回應,孰知怪物兄頭一伸,二人……應該說一人一獸的距離,便近了幾尺,嚇得霍青風一個倒退,絆著石塊,險些就踉蹌滾地了。
那怪物也不做啥,就是靠近了,用那有些微突出的鼻子嗅了嗅,又再嗅了嗅,除此之外並無做其他。倒是霍青風被嚇得溫和的臉色有些青白,縱然他怎樣習慣,這對方還是頭真怪物,嚇都能將人嚇死,更何況是如此靠近的舉動。
艾瑪,還以為要被吃掉了。
“……不會是,要吃我了吧?”把他養得好了六七分了,身上的傷好得也在結疤,難道就要裹腹了?
不理會霍青風的問話,那怪物徑自嗅了有好一會兒,最後居然伸出了那鮮紅如火的大舌,溼舔了一把霍青風那顫抖的交纏在一起的雙手,留了一片溼液之後,霍然起身,在他驚恐之態中,揚翅而去了。
僵著身體扭頭,看著那怪物飛離的影子越來越小,幾個眨眼間便消失之後,一個激靈,霍青風腿軟得險些跌坐了下去,以為要被撕爛之時,腦上的確湧起了一股死亡的恐懼。
分明,已死過一回的人了,居然還會再懼怕,真是……“貪生怕死啊。”
第4章 洞裡深深
彎著腰捂著發熱的雙手,絞了好一會才吐著深氣緩過來。猛然回神,一雙帶著驚恐的眼一亮,他直起了身子往洞裡尋了一圈,除了那鋪滿軟如絨毛的草,就是那些生鮮果類,別無其他。出了洞,在周邊尋了一圈,卻什麼也沒有。
臉紅了又熱,最後回洞裡抓起一把軟草往重要的部位一掩,就這樣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怪物兄,別了。”嘴裡喃著,已經不想什麼道義不道義了,這種時刻能逃就不能錯過機會。
出了凹洞是一片平臺,過了那掩飾的平臺,他記得那是一片碎石坡,順著碎石坡下去就是林子了,雖不知那都有什麼,但……逃命重要。再怎麼不怕死之人,都不願隨隨便便就這樣沒了性命,好死不如賴活。
一向,霍青風的運氣都不是那麼好的。
這一次,能不能例外?
光著腳在碎石上走那分明就是一種殘酷的折磨,而這折磨進行末尾,整個人忽然被一龐大的黑影籠罩,他帶著驚恐抬首,除了那怪物,還有什麼在半空不落下的?
捂著重要部位的那一搓軟草掉落地,冷風吃得他一個激靈。
好容易恢復了顏色的唇這會兒有些發白,用力一咬,霍青風有些豁出去的衝動,朝著那隻盯著他瞧不落地,又不飛走的怪物難得的叫囂了一回,“你、你這畜生要吃便吃,不吃便放我走!”這般情況,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