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在先。”
唐潛道:“那就先單挑,不行再一起上。對這種人,咱們不必太客氣,你說呢?”
“就這麼說定了。”
唐潛在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喜歡葉臨安,覺得這個人很煩,正在後悔為什麼要把唐芃留在雲夢谷,葉臨安忽然小聲道:“他來了,在屋頂上。”
唐潛道:“我已聽見了。”
說罷身形一晃,一掠數丈,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循聲追去,卻發覺葉臨安已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後,步履輕如飛羽,呼吸深長穩定。
他不禁略感吃驚,想不到六扇門裡竟還有這樣的高手。
避免被發現,他們一直和鐵風保持很遠的距離。
“我想……他要去的地方是妓院。”葉臨安壓低嗓門道。
“是麼?”唐潛道。
“我調查過,他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就去了滴夜樓的頂樓小屋,想會一個叫作“三更”的女人。據說那女人架子極大,十分難見。也不知他有什麼地方不對頭,還是哪一道手續沒過關,被人家一口回絕。”
遠處傳來三聲鼓響,他的心陡然一沉。
前面滴夜樓的燈火忽現,頂樓上的小館內卻一片漆黑。黑影穿窗而過,飄飄然如馮虛御空,一縱即逝。
漏殘更盡。 樓內雖還有調笑喧鬧的客人,發著酒瘋的客人,推著牌九喝著花酒的客人……平日紅袖招搖,人來人往的院落已空無人跡。
唐潛已加快了腳步,幾乎是緊接著那黑影躍入了窗子。
這只是他們佈下的一個圈套,最關鍵的兩步便是時間和跟蹤的技巧。
屋內一片寧靜,芸香環繞。
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覺身後隱隱傳來一股黃酒的味道,葉臨安悄無聲息地跟了進來,在他的右臂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算是打個招呼。
他忽然覺得有些慶幸。
這一路的跟蹤已讓他明白,如果陪著他的人是唐芃,兩人聯手也未必是鐵風的對手。潛入屋中的人身手敏捷,輕功卓絕,與他在西山草堂裡遇到的那個遲邁老人大相徑庭。
悄悄地向前走了兩步,腳下忽有一物橫臥。他輕輕用腳一踢,俯下身來,用手探了一探。
是個男人,大約就是今晚的來客,已然身亡。
突然間他聽見地上“格吱”一響,好像是一個人不小心踩碎了什麼東西。
那聲音來自內屋,那女子的臥室。
唐潛悄無聲息地衝了過去。
黑暗中刀光一閃,消失。
那人身子輕輕一扭,一讓,一掌擊來,卻是粘在他揮出去的刀背之上。一股沉厚柔韌之力猛然襲來。唐潛閃身擋住妝臺邊的女子,與來人對擊一掌。
那人的內力綿長淳厚,竟如滔滔江水般不絕地向他湧來!
只聽得葉臨安笑道:“唐兄今天真是有運氣,竟能領略到心意門最出名的這招‘夜氣浮山’……鐵長老慢來,唐潛兄領略完了,還有區區在下。”
說罷“譁”的一聲燃響火折,手指一彈,四面的牆壁頓時燈火輝煌。
唐潛掌力一凜,胸中內息翻滾,向前跟進一步,身子幾乎被鐵風的掌力粘住。
與此同時傳來一聲冷笑,鐵風道:“小娃兒剛剛出道,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恁的好笑!”說罷掌力一收,手中一枚棋子彈出,幸虧葉臨安閃得快,不然額頭上已多了個洞。
唐潛心知自己方才一掌在內力上已大大吃虧,斷不能再與他拼比內力,當下,刷刷數刀,暴雨狂風般砍過去,一瞬間竟揮出了三十餘刀,全然不給人半刻喘息的功夫,只將鐵風逼得連連後退。
這一招“驟雨歸鴉”是當年唐隱刀的成名招式,至今無人可以全身而退。
為了練這一招,唐潛花了整整一年的功夫。一年中他每日聞雞而起,每天練刀超過六個時辰。連睡覺做夢手指頭都在動。
像這樣瘋狂的練法連他父親看了都覺不忍。
母親則每隔幾日都要補一回被兒子夢中踢破了的被子。
練習了這麼久,這一招他還是頭一次用於實戰。
想不到頭一次使用就毫無效果。雖然在自已凌厲的刀風之下,鐵風不免左支右拙,十分狼狽,但那三十幾刀只不過割破了他的衣裳,最後一刀終於削到他的手臂,卻也不過是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滴了幾滴血。
那女子一直向內垂首而坐,顯得十分安靜。三個男人驟然出現在屋內且大打出手,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