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驚慌。
葉臨安向她亮出自己的腰牌,道:“這是官府拿人,姑娘莫要害怕。”
那女子點點頭,漠然道:“走的時候記得滅燭關門。”說罷,將繡花錦帳一放,竟自顧自地睡去了。
她剛剛臥倒,只聽得“砰”的一聲,臨窗處的棋盤被鐵風一腳踢到半空,上面的棋子一陣亂響,傾刻間如暴雨飛花般漫天灑下,他將棋盤順手一揮,十幾枚棋子如離弦之箭向帳內疾射!
彼時葉臨安正在床邊,忙伸手將女子拉出。
苦鬥了一百多回合,仍不見勝負,鐵風已覺心煩意亂,猛見這女子躥出身來,當下毫不思索,一掌猛拍了過去!這一掌便是打在一個武林高手的身上,都要吐血三天。若是常人,沾上一點掌風便會丟命。所幸此時唐潛已然趕到,伸臂一拉,將那女子拉到自己身後,無可奈何,只好硬生生地替她受了這一掌。
饒是內力渾厚,他仍感到胸中窒悶難當,一口血湧到嘴邊,又強行嚥下。趁此一亂,他突然反手一刀削了過去!
只聽得“哧”的一聲,正中鐵風的頸部。一股鮮血頓時飛濺開來,灑了眾人一身。
沉重的身軀終於倒下。
唐潛不禁想到,方才若不是這女子突然躥出,無端給他添了一個難得的機會,也許倒下去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他死了,”葉臨安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屍體,道,“剩下的一切由我來處理……”
唐潛補充了一句:“莫要忘了你是證人。”
葉臨安一笑:“就算你自己忘了我也不會忘。”
唐潛點點頭:“我要帶這個女人離開這裡。”
葉臨安立即反對:“她也是證人,我正要問她姓甚名誰,家居何處,可有執業的牌照。若是逃跑的官妓,還要驗明正身,押回禮部歸案。”他打量了女子一眼,見她的臉上塗著厚厚的白粉,畫著一層濃妝,長髮高髻,狀若鬼神,不禁心中一陣厭惡;既而又覺忿忿不平,“這種女人,還好意思一夜收人一百兩銀子,比我一年的官俸還高!”
“地上明明躺著兩個死人,你證人應該夠了吧?何必壞了人家的生意?再說,剛才她自己也差點丟了性命。”唐潛繼續為她說情。
葉臨安遲疑了一下,又想了想,勉強地道:“好罷。”
馬路上沒有塵埃,遠處的街面飄來一股若隱若現的梅香。
那女子披著一件鬥蓬。他陪她走到街口,停下步來,胸口氣血狂湧,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一個角落,一連吐了三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