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不醒,只能暫且作罷。
這樣持續了三兩日,種沂身上的高溫終於退了下去。
她仔細地替他束好衣甲又扶他躺好,又遠遠地架了鍋開始燙酒熬粥。
大約過了三四個時辰之後,她聽見身後響起了悉悉簌簌的聲音,隱約還有甲葉的摩。擦聲。即便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種沂醒過來了。不過為了避嫌,她依舊蹲在爐子旁生她的火,一股煙燻得她胸口有些發悶,忍不住又低低咳嗽了幾聲。
“帝姬?”
身後傳來了低沉且帶著幾分欣喜的聲音,果然是他醒過來了。趙瑗調整了情緒,慢慢站起身來,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故作平靜地說道:“餓了麼?我恰好做了些吃的。”
鎮定、鎮定,不能讓他回憶起昏睡時的任何事情,否則依照他的個性,肯定又……
“嗯……”
種沂抬起手,似乎想要撫上她的肩,卻最終頹然地垂落下去,“臣……”
他不知當說些什麼好。
腳下是一片黝黑堅硬的土地,似乎是最純淨的鐵;方才醒來時,他便已發現,天空滿是濃郁的金銅之色,似乎又是純淨的一片銅……這裡,是什麼地方?
還有他棲身的竹榻,還有這口小鍋,還有小米粥的濃香……
趙瑗悶悶咳嗽了幾聲,用衣袖掩著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