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營比宋營要森嚴得多,張邦昌揹負著雙手走進去的時候,從脖子到腳都是在微微顫抖著的。
趙瑗的身份是“張大人的婢女”,自然跟著他進了金帳。她沒有急著做出“四下觀望”的蠢事,這裡站著和坐著的,每一個都是聰明人。她首先需要做的,是扮演一個低眉順目、戰戰兢兢、愚笨木訥的女婢。
張邦昌不愧是做過割地使的,一張口舌燦蓮花,把宋軍的和議書說得天花亂墜,最後還聲淚俱下地抱著金國二皇子大腿祈求道:“只要能送還二位陛下,大宋國土予取予求!”
金國二皇子呵呵乾笑了兩聲,喉嚨裡像是哽了一塊痰:“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那位康王殿下的意思?”
“自然是康王的意思!”張邦昌立刻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康王,趙構……”金國二皇子將這個名字反覆咀嚼了兩次,又和左右親衛商議了片刻,才大度地揮一揮手,“將使者送入營帳休整!”
趁著所有人高呼二皇子萬歲的同時,趙瑗偷偷瞥了一眼那所謂的二皇子。他是典型的黑山白水裡走出來的武士,一臉絡腮鬍子修剪得整整齊齊,像是飲多了酒一般,滿面紅光。這壯得跟個牛犢子似的人,實在不像是兩個月之後就病死的樣子啊……
難道,是她記錯了歷史?
不,不可能。這段歷史她背過無數次,即便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