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一指*的溫如玉:“帶他走!”
“為什麼?”
黑衣人停住,緩緩地、清清楚楚地道:“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與我成為對手的人,我不能讓他死。
“你怎麼知道……他會死?”景剴的聲音有些發抖,這個黑衣人究竟是人是鬼?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黑衣人冷笑:“他如果回到京城,必定會被你處死。就算不回去,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必定活不下去了。我要帶他馬上去治病,等他病好,我要與他一決雌雄。”
“你……”景剴忽然想到什麼,駭然問道,“難道你便是那個向他下了戰書的什麼堂主?”
“看來你知道的不少。我正是必殺堂主----蒼夜。”
“蒼夜!朕不准你帶他走!”
蒼夜冷笑:“你攔得住嗎?”語聲中已抱起昏睡的溫如玉,轉身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王爺!”秦箏痛呼一聲向蒼夜撲去,蒼夜一伸手,點住秦箏的穴道。秦箏怒目瞪著他,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蒼夜!”景剴大吼,想衝出去,忽然身子一陣*,人軟軟地癱下去。
蒼夜仰天大笑:“從此世上再也不會有溫如玉,皇帝,你也莫再打主意找他。我會讓他失去記憶,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第二百零五章 鴻飛何處
月光下四野寂寂,山影朦朧,轆轆車聲聽來越發分明,間或有鞭聲響起,甚是清脆。趕車人瘦削的身子隱在一身黑袍裡,暗夜中只看到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
微微向後側過臉來,問道:“堂主,他還好吧?”
車內傳出低沉的聲音:“他現在昏迷著,燒得很厲害,又吐了血。氣息不穩,脈象很亂。必須要馬上救治了。”
“看來這些天被皇帝折磨得不輕。”
“內外傷都有,心力交瘁,也虧他這樣的人,到此刻還能笑得雲淡風清。”車內的語聲充滿感慨。
“那我們怎麼辦?”趕車人問道。
“到最近的鎮上給他找大夫看了病再說,少不得我們今晚住客棧了。”
“好。”
車內那人不再說話。但隱隱傳出另一個夢囈般的聲音,很微弱,彷彿在痛苦地糾結著什麼。
“恐怕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看到他這樣軟弱。”車內的聲音道。
“堂主與他初識,哪裡會了解他這麼多?”趕車人微微帶了笑意。
“有的人用一生都未必瞭解,有的人看一眼就足夠了解了。這正應了那句話: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堂主……可是將他當作朋友麼?”趕車人怔忡地問道。
“若是這樣,有何不可?”車內人反問。
“屬下只怕到最後……你倆正邪不兩立……”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車內那人陡然升起怒意,“人家當我們邪派,你便也認可了?”
趕車人立時惶恐起來:“屬下該死,堂主息怒……”
車內人輕嘆,聲音和緩下來:“人家不知道的便也罷了,你是知道的……。離,我們患難至今,我將你當成兄長一樣看待……”
“是,屬下明白。屬下只是站在溫公子的立場,擔心他也……”
“若他是這等人,便不值得我看在眼裡。”車內的聲音冷下去,“隨他是死是活,我都懶得管他!”
宮門重重開啟,天光雲影裡,有太監尖細的聲音傳得很遠:“聖上回宮嘍。”一霎時整座皇宮似乎從沉睡中甦醒過來,太監宮女們細碎的腳步聲在宮中每條道路上響起。
“皇上龍體無羔了?”小太監卓寧滿臉喜色地將景剴迎進乾清宮。
“替朕更衣。”
卓寧看著景剴身上的白袍,有些困惑:“皇上的龍袍……?”
“廢話少說!”嘴裡呵斥,眼睛卻盯上了那件白袍。景剴的面容有瞬間的呆滯。
這是溫如玉的衣服,皎若白雪的顏色,穿在溫如玉身上便是絕世之姿。
可此刻,他人在何處?病情如何?
昨夜溫如玉昏迷過去的樣子彷彿又出現在眼前,那一刻的他,看起來好柔弱。柔弱到令人忍不住想去保護他。
“我會讓他失去記憶,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蒼夜的聲音凜然在耳邊響起,景剴微微顫抖了一下,一股寒意湧遍全身。
從此,這個世上再沒有溫如玉了麼?
“皇上,文武百官都在金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