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等著呢。”卓寧輕聲提醒道。
景剴如夢方醒,換上龍袍,匆匆上朝。
群臣中沒有那個俊雅出塵的人,沒有那張明月般皎潔的臉,沒有那雙湖泊般沉靜深邃的眼睛,沒有那條修長挺拔、玉樹臨風的身影。
看到兩道疑惑不安的目光,是沐天麒與歐陽雁。他們應該是知道內情的吧?此刻這種目光,分明在懷疑溫如玉出事了。
景剴的臉色暗下去,目光掠過群臣,沒來由的滿心煩躁。為什麼?明明恨透了溫如玉的背叛,明明親自拔劍割袍斷義,斬斷了兄弟之情,明明發誓要將他千刀萬剮,可此刻在群臣中見不到他的身影,心中卻充滿悵惘。
很快散朝,沐天麒與歐陽雁雙雙走進乾清宮。
“皇上,請寬恕大哥之罪。”
“皇上,若是師父有罪,臣請分擔他的罪責。”
兩人雙雙跪下去,伏倒在地。
一開口就是替溫如玉求情,難道他們料定溫如玉已被他處罰?料定他是如此冷酷無情之人?
“天麒,雁兒。”景剴皺眉,眸子中隱隱泛起怒意,“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大哥雖然犯了欺君之罪,可他一片忠心,想救皇上脫離苦海。求皇上看在大哥為國立下那麼多汗馬功勞的份上,饒恕大哥吧。”沐天麒叩下頭去。
“原來你早知道他要這麼做?”景剴騰地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是……大哥跟臣講過他的計劃。”沐天麒微微抬起頭,目光卻依然下垂。
“你!”景剴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想要發作,卻拼命忍著。
“皇上。”歐陽雁明亮的雙眸直直地看向景剴,語聲迫切道,“師父明明知道這麼做會惹來殺身之禍,卻堅持一個人去承擔罪責。他對皇上忠心不二,皇上是仁君,難道忍心殺害忠良?”
景剴回視他,見這少年俊朗的臉上露出正義凜然的樣子,目光毫無畏懼地看著自己,不*心中暗歎:果然有其師便有其徒。這師徒二人還*像。
無力地往後退,頹然坐下,聲音從齒縫中發出來:“你們一個兩個……都是朕的好臣子,好……真好!看來,人人都維護如玉……是朕錯了……”
“皇上……”沐天麒怔忡不定,滿腹狐疑,沒有接上他的話,卻反問道,“大哥是否已被皇上下獄?皇上要如何懲罰大哥?”
“朕要將他千刀萬剮!”景剴怒極,聲音陡然拔高,一臉霸氣凜然。
“皇上不要!”沐天麒與歐陽雁同時脫口驚呼,慘然變色。
景剴瞪著他們,身子慢慢往後靠,用手撫上眉峰,彷彿不勝疲憊,揮揮手道:“你們……起來。”
“皇上…。。”兩人站起來,茫然地看著景剴。
“朕倒是想將他千刀萬剮,可他……”語聲酸澀,臉上慢慢露出黯然之色。
“他怎麼啦?”兩人同時一驚。
“他被人劫持了。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是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沐天麒與歐陽雁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那個什麼必殺堂主。如玉病了,燒得很厲害,而且還吐了血,陷入昏迷。這個人便趁人之危,劫走了他。”
“是他?”歐陽雁一驚。
“雁兒你知道此人?”沐天麒連忙問道。
歐陽雁將南宮越來訪,武林群雄欲請溫如玉出山,推他做盟主,後來必殺堂殺手找上門,溫如玉派喬諾追蹤他的事說了一遍。
沐天麒道:“喬諾回來了嗎?”
歐陽雁苦笑搖頭:“他把那殺手追丟了。”
“天麒。”景剴下令道,“馬上派出你的人,查詢必殺堂的下落,一定要將如玉救回來。否則,朕唯你是問!”
“是,臣遵旨。”沐天麒應了聲,抬起頭,眼裡露出懇求之意,“若是臣將大哥救回來,皇上可否饒了大哥……?”
歐陽雁用同樣的神情看向景剴。
“你在跟朕講條件?”景剴擰眉。
“臣不敢。”
“是否饒恕他,要看他自己的態度。”景剴拋下一句高深莫測的話,揮袖讓他們出去。
兩人躬身退出,剛到門口,景剴又叫住他們:“雁兒,回去好好安慰你師母,朕想她此刻必定很難過。”
“是,臣遵旨。”
沐天麒驀然想起什麼:“皇上,大哥在臨走前託臣監視桑冷秋,皇上此番回來,須得儘快下令抓捕她才是。”
“如玉求朕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