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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果慧禪師焉有聽不出話中用意的道理,他只淡淡一笑,並未作答,章性初哪能就此罷休,接著說道:

“禪師明晨還能與我等偕去神鴉崖嗎?”

果慧仍然含著滿臉笑意,低聲答道:

“老衲有幸,能相伴武林大俠共遊名山。”

“怎敢怎敢,禪師有道高僧,章某得能追隨左右,實感榮幸,唯祈禪師不棄我,時時示我迷津!”

章性初一句不饒,狠狠地叮上了這麼一句話。

果慧這次似乎有些惱了,聲調平淡地說道:

“果慧雖不敢自比慈悲真佛,卻也不是賴穿佛衣吃飯之徒,施主若是果有誠心,果慧願祈我佛佑護!”

章性初存心要折鬥一下果慧,聞言故作正色地說道:

“如此甚感高僧的深情,章性初至誠懇祈高僧代為祝禱數事,第一佑我此去古剎,莫與梅三豐一般……”

果慧實在忍耐不住,立即沉聲接話道:

“章施主,梅少俠失蹤之事,你怎能怪罪老衲?”

章性初也冷冷地揚聲說道:

“哪個怪你?怪只怪梅三豐認人不明!”

“章施主,你此言所指是誰?”

“禪師,你今宵接待的賓友又是哪個?”

果慧禪師至此喟然長嘆了一聲,半晌之後才低沉地道:

“章施主,請回賓客廂房歇息吧,明晨還要趕路。”

章性初冷笑著站起說道:

“難怪禪師逐客,本來話不投機半句都太多!”

果慧長眉一揚,卻突然轉變話鋒,肅色說道:

“老衲絕不願與施主言語爭論,施主明比暗射,言下已將果慧視如無義之輩,敢問施主,你究竟意圖何為?”

章性初看出果慧神色肅穆,遂開朗地答道:

“章某因與梅浩然司徒雷為道義知友,故而當年始肯參於一場殘人肢體毀人容貌的爭搏,因之無形中結怨於歐陽易,被迫來至峨嵋,作證了斷昔日恩怨仇冤,沿途經及大俠聲述始末,方知三豐侄兒被困不歸谷不歸之事。寄居貴寺,適逢寸飛叛徒意欲火焚古剎,逞其私慾,我父女自是義不容辭,挺身而出,無形中得知司徒手書經過。禪師雖云為此手書,殘斷雙足,但章某冷眼旁觀,似有內情,梅夢生被劫,那臉上蒙著口袋的怪客……”

果慧禪師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就介面道:

“章施主,你是因此疑我不軌?”

“君子不處嫌疑之間,況章某親眼目睹禪師你剛剛接待怪人師徒?禪師若無不可告人之秘,似乎應有以自處!”

“章施主,事若經我之口,你能否保證在當事之人未將一切恩怨化解前,不傳於第三者耳中?”

章性初聞言沉思有頃,肅然答道:

“若禪師每言皆實,章性初誓守此約!”

果慧禪師傷感的說道:

“老衲若有一字私誤,我佛降罪!”

章性初聞言,立即正容為敬,果慧肅客直入寢室,他倆語聲極低,夾雜著吁嘆嗟喟,外人無法聽清片語隻字。

半晌之後,方始聽清章性初惋惜地說道:

“禪師又何必自苦如此之甚,這副鐵索還是……”

果慧禪師用感慨的語調介面道:

“我戴著它有十幾年了,章施主不必為老衲含悲,這可表示我悔過懺罪的忠誠,只要有一天梅少俠……”

章性初喟嘆了一聲,幽幽地介面道:

“其實禪師已經盡了全力,似乎無罪可懺可悔,梅三豐若在,我敢說他必然不贊成你這個自苦的作法。”

果慧聲調含悲,低低如訴地說道:

“房氏一家,若能早些見到那捲檔案,又怎會慘死在玉潘安笑面銀豺之手,伯仁由我而死……”

“禪師此言誤矣!司徒兄一念之錯,非只本身苦困十數寒暑,並致三豐夫婦分隔,房氏一家慘遭喪命。論罪,司徒兄罪莫大焉,論義,司徒兄負義亡友,禪師僅因力所不能,而非不為,殘肢全信,已足為武林風範,設再堅執必負莫須有的重責,敢問禪師一言,我那司徒兄他又當如何?”

章性初慨然陳辭,換來了果慧禪師一聲幽長的吁嘆。

片刻寂靜過去,章性初接著說道:

天下事真難料斷是非,歐陽、司徒和梅氏三家的恩怨仇冤,看來外人是無法化解了,再加上房氏一家的血仇,及大俠之孫在飛龍山莊大會之上,辣手對待武當,少林兩派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