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因為司徒兄手抄秘件引起的江湖爭殺,暨不歸谷本身牽涉的事故,峨嵋秀山,必化腥血戰場無疑!
“聽禪師述及當年經過,我深覺內情詭譎至極,禪師可曾聽到司徒兄談起過昔日對歐陽易事件的原因來嗎?”
果慧微然嘆息了一聲,低沉的說道:
“沒有,不過我曾叩問過司徒大俠,他只輕淡地說了句‘這件事有人負責’,看來他並沒有掛在心上。”
“奇怪,當年我就覺得怪異,彼時……”
章性初話剛說到這裡,果慧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介面問道:
“對了,聽說當年去歐陽易居所之處,也有章施主的俠駕,昔日經過,章施主能否見告一二?”
果慧言罷,章性初沉悶地籲喟一聲才開口說道:
“當年我雖然是和司徒、梅氏二兄一起,但並未曾參於搏鬥,當時梅浩然曾為肢解歐陽易夫人之事,與司徒兄爭論很久,浩然兄之意,應先一劍殺死對方,再為肢解,而司徒兄卻厲聲問他‘可敢負責’?我記得浩然兄立刻回答願負全責,可是司徒兄卻談淡地說了句‘可惜是由我作主’,後來動手肢解之時,浩然兄力爭斷去四肢即可,司徒兄卻終於將對方肢解為八段!”
說到此處,章性初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悶氣,果慧禪師卻低聲連誦佛號不停,久久章性初才接著說道:
“浩然兄當時隱含怒火,才親自動手殘傷了歐陽易的左目,並抓毀他的容貌,隨即一言不發而去。據我所知,自此梅浩然和司徒雷,就不再往來,浩然兄身故安葬之時,我因避仇,未克前往,後來聽說司徒兄也投有,當時武林中人曾有怪責司徒雷不情之言傳出,說來這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
果慧禪師唸了聲佛,才緩緩說道:
“司徒大俠是過分了些,章施主適才曾言,司徒大俠昔日對梅大俠說過‘你敢負責’的話,聽來好象……”
章性初知道果慧要說些什麼,因此當先開口說道:
“我也疑心這點,聽來好像當年之事,幕後另有發施號令之人,正與適才禪師所言的司徒兄那句‘這件事有人負責’的話吻合,不過依照司徒雷梅浩然兩人當年的聲望功力說來,有誰能夠支派他們,並令他倆言聽計從呢?”
果慧禪師喟嘆一聲接話道:
“這就是無法解破的謎了,知道這幕後人物是誰,也就知道了歐陽易夫婦罪咎何在,因之……”
章性初似是自顧自的介面道:
“因之一切自能迎刃而解,不過這件事難,很難!”
果慧禪師突然聲調一聲,低沉說道:
“不是果慧自敢胡亂猜測,我看當年這幕後人物,下令之狠,手段之辣,內情必然有關俗家男女之事!”
“禪師所謂‘俗家男女之事’,是出於何證?”
章性初反問一句,果慧禪師仍然低聲答道:
“歐陽易僅殘目毀容,其妻被卻被生生肢解,章施主久行江湖,善斷是非,若非內情涉及男女之事,幕後人怎肯如此?”
章性初卻唉了一聲,然後才慢聲說道:
“房漢臣一家,與人無爭,只為其妻乃司徒兄胞妹,結果竟遭殺家剝皮之慘死,江湖中事,難以常情判斷。”
話說到這裡,又悄然無聲,稍停,小民家雞晨鳴之聲傳來,章性初方始辭歸,果慧禪師親自相送。他倆面色凝重而略現悲容,但卻已無敵意。
章性初果然謹守約信,對任何人也沒有談及此事。
日上三竿,群俠方始與果慧禪師束裝就道,自伏虎禪林,直奔峨嵋山探處神鴉崖下的古剎而去。
如今暫且放下一干群俠齊赴古剎之事不談,且說百穴被封,為頭戴竹簍的怪客帶走的梅夢生。
當兩位奇異蒙面的怪客,在半空互證所學的時候,梅夢生雖然無法挪動,但卻聽得清楚,看得分明。後來突被另一夜行客所強劫擄去之時,因事出意外,那人的功力又差些,無心觸動暈穴,竟致梅夢生昏死臂間。
因此最後那頭戴竹簍的怪客,自夜行人手中槍他回來,及攜之遠去的事情,他半點也不知道。
醒來,他發覺臥身在一床奇異的軟席之上,頭枕著一隻乳色晶體的三尺琴狀長石,臂間胸中,非只不再痛楚,反覺精力內勁異常充沛。他木然坐起這才看清那頭戴竹簍的怪客,趺坐一旁,左右瞻顧片刻,他不由暗地在驚詫中叫苦不迭。
原來所居之地,是一座圓形古怪的洞穴,約十丈寬廣,十丈高矮,頂頭上有個四,五寸大的圓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