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次登高,女媧氏的巨像,成了他倆墊腳避難的地方。
水升不絕,他倆也登高不止,終於坐在了女媧氏的肩頭之上,約計下面的積水,已探有兩丈五六。
如今只剩下女媧氏的一張牛頭,高在水面之上,女媧氏巨像的這顆牛頭,高有五尺,寬廣約為三尺,牛角長近四尺有餘,粗若海碗,下面積水不斷上升,這時已經漫過了石像的肩胛,章性初苦笑著對及哮天道:
“看來咱們是隻好再上一層樓了。”
及哮天卻哈哈大笑著說道:
“我倆已然對女媧氏失於尊敬,要再登上一層樓,這筆賬設若女神向咱們計算的話,怕是無法清償了。”
說著他倆已經登上了兩隻牛角,章性初瞥目女媧氏那牛頭頂上,雙眉一皺,俯上用右手摸了一把,臉上顯然已變了個樣子,及哮天不由感覺到非常奇怪,若非深知章性初的為人和習性,他幾乎疑心這女媧石像具有神通。
章性初已經看出及哮天驚奇的神色來了,含笑說道:
“咱們或許能有一線希望,逃脫危厄。”
“莫非這一線希望,在女媧石像的頭頂上?”
及哮天並非說的玩笑話,因為他不甚瞭然機關埋伏這門學問,錯認為章性初在摸了女媧石像頭頂一把之後,說出一線希望的話來,必然是發現了什麼,故而他才半猜測地這樣發問:
不料章性初聞言卻吁嘆一聲說道:
“及兄認為小弟推測是錯誤了?”
及哮天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地介面道:
“不不不,我大概是說錯了話……”
章性初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搖頭喟然道:
“沒有,及兄並投有說錯什麼。”
及哮天聞言不由焦急不安道:
“我猜測你所謂一線希望是在石像頂上的原因,那是因為我看你摸了一把之後,才說或許……”
章性初笑了,他擺擺手微笑著介面道:
“是小弟多想了,我只當及兄看出什麼不對的事來,才指明女媧頭頂四個字在暗示我,原來是……”
說到此處,章性初話鋒一頓,接著正經地說道:
“自從甬道封閉,水流不息之後,我倆就附身這女媧像上,步步登高,直到如今這牛角地方,小弟發覺雙手潔淨如境,由此判斷,水漲無度,石像必然是一時受衝浸,故而不染塵灰。
但這石像頭頂之上,適才我摸了一把,卻已積有灰塵,這自然是水浸不到的原因,所以我才說出或有一絲希望的話來。可巧及兄又接上了一句,我錯當及兄看出端倪,而認為不對,誰知……”
及哮天這時大笑著介面道:
“你真嚇了我一跳,我還當是這一線希望已絕了呢。章兄判斷甚是,石俱頭頂既有塵灰,必然是水漫不到的原故,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咱們或者不至於喪命在這倒黴的水牢之中了。”
章性初卻再次緊鎖著眉頭說道:
“話雖不錯,是否能如我等所願,卻還是未知之數呢,何況即便如願,又有什麼方法使水退去呢?”
及哮天搖搖頭道:
“抱歉得很,對於機關訊息埋伏的解破等等,我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只好偏勞你了。”
章性初聞言不禁失笑,這般光景,及哮天卻有閒心說起“俏皮話”來了,不過他說的卻是實情,看來破解這水牢機關,必須自己苦苦思索了,因此章性初微笑之後,首先注視著水面,仔細觀察它是否仍在上漲不停。
此時水深已齊女媧石像的鼻準,章性初注目不懈,終於臉上現出了欣慰神色,水,停止了升漲。
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隨即,累閉著雙目,寧神靜思退水之策,及哮天這回不敢再打擾他了,只好無聊地想些別的事情。他如今自然已經很清楚天蓉姑娘沒進這條甬道中來,自己和章性初,起先也沒有進入這條甬道的意思,就是因為突然發現那頭巨鼠竄出洞口,才上了大當。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恨起那頭巨鼠來了,猛咕丁地大聲罵了一句——“混賬透頂的倒黴老鼠”。
哪知適當此時,章性初也歡呼一聲,睜目說道:
“好老鼠,我真得謝謝你。”
他倆話是同時說出,說完不由相顧愕然。
及哮天首先開口問道:
“要不是那頭棍賬透頂了的倒黴老鼠,說不定咱們現在已經和天蓉姑娘碰上了,你還要謝它,真是豈有此理。”
章性初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