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注目有頃之後,霍地縱身而起,飛倚到了“康回”像旁女媧氏的膝上,右手猛地向女媧抓按摩回的右手臂上震去!
及哮天暗皺眉頭,他奇怪章性初為什麼要這樣做,哪知他念頭尚未轉過,突然響起了一陣雷鳴,女媧石像的那隻手臂,在雷鳴聲中,已倏地向旁移開了尺餘,康回這下子恢復了自由,竟然疾若閃電般沉入地下!
石壁立即現出了一個極大的洞穴,及哮天不由驚咦出聲,章性初卻也附倚在女媧氏膝頭之上,呆呆發怔!及哮天驚咦出聲的原因是,他未曾想到“康回”像後是條通路秘徑,尤其是沒有料到石像下沉這一回事。
章性初呆呆發怔,卻是為了事情大出意外,他斷定這是一處水陣,豈料觸動機關之後,竟然不見點滴水跡!
就在他兩人一個驚咦,一個發呆的剎那,甬道來路之上,傳來隱隱悶雷鳴聲,章性初恍然大悟,急聲說道:
“及兄你我快快退回,越快越好!”說著他已飄身縱下石像,拉著及哮天,才待縱飛退卻,哪知時間已然遲誤,在距離他倆約有十七八丈遠的甬道來路之上,突然由地下升上來一座石門,正好嚴絲合縫地將甬道封死!
就在甬道封死之時,那康回石像下沉之後所理出來的洞穴內,霎眼工夫,湧出來了大股水箭,疾若奔馬一般,轉瞬漫過了他倆的足踝,及哮天和章性初不由互望了一眼,搖了搖頭。
哪知就這呼吸間的延遲,水深已至膝頭,及哮天皺眉對章性初說道:
“好快的水!”
章性初慘然一笑道:
“及兄,咱們怕是逃不出去了。”
及哮天這時卻犯了豪氣,大笑著說道:
“這可未見得吧?”
他倆只說了三句話,水已沒過大腿,章性初突然抓住了及哮天的雙臂,奮起全力沉喝道:
“及兄萬勿掙扎,小弟先送你到石像上面!”說著不容及哮天回答,猛然一提一豔,硬將及哮天甩向女媧氏石像之上,但他自己卻因水已淹過大腿,雙足使不得力,而滑撲到積水之內,雖然他立刻站了起來,可是衣衫卻皆溼透。這時水深已齊腰部,章性初相距女媧氏石像,還有三丈多遠,只好施展水性遊向石像旁邊,然後再登臨像上。
哪知他剛剛要開始前行,及哮天在女媧像上,卻驀地揚聲大笑了起來,笑聲止住之後,及哮天正色說道:
“適才小弟曾說,進退相共,生死一心,章兄竟將小弟投向石像之上,說不得我只好下來—趟……。”
說著他就要飛身投下,章性初卻適時喊道:
“及兄要是當真投下,必欲全身沾水陪我,則小弟寧死水中,決不生出!否則小弟自有脫身之道。”
及哮天聞言只好停住不動,幽長地嘆息了一聲,他深知俠義中人的習性,生怕章性初當真自沉水中。
章性初在說話之時,已然遊向女媧石像,因此當及哮天嘆息的空當,他已經抓著石像凸出的地方,爬了上來。
此時地面積水,已有五尺,而洞穴之中,仍然源源不絕地向外湧流,看不出什麼時候才能停頓。章性初登臨石像正面之後,
歉然對及哮天道:
“小弟一時判斷惜誤,竟使及兄…”
及哮天不容他把話說完,就笑著安慰他道:
“這算得了什麼?何況此處地勢甚高……”
章性初這才知道,及哮天至今還沒有看出危機已現,他暗中吁嘆一聲,目住腳下逐漸湧升的水勢,緩緩說道:
“及兄有所不知,我們恐怕無法生出此地了!”
“這怎見得?”
“小弟起先誤斷昔日設陣之人,必然留有退路,後因水性自覺尚能應付,故而有心觸動機關。哪知當年這位設陣的前輩,另有出人意料的安排,及兄適才也曾目睹過,康回石像下沉之後,約盞茶時間,埋伏並未發動,過時許久,方始傳來隆隆雷聲,甬道隨之封塞,繼之水勢洶湧而下。”
及哮天此時已然悟及內情,不由介面說道:
“我明白了,康回石像下沉之後,設若我倆立即返身退下,尚能脫出水田之厄,否則只有束手待斃了。”
章性初點了點頭,微籲一聲說道:
“及兄所料不誤,昔日設陣前人,亦因此陣過分陰絕,故而在觸動埋伏之後,遲延發動水攻,以便有人能夠脫身死難,可惜小弟彼時未曾解破箇中玄妙,以致連累及兄陪我困於絕地。”
他倆幾句話語問答的時間,水已淹到足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