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牢裡要抵命,多虧老太師一力營救才能出來,撕擄開了那件事,用人情勸說對方不追究,鄭大夫心好感激,就把女兒送來侍奉老太師為報。”
“哦!治病治死人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有了什麼不治之病、醫生盡了力也救不同來,那可不是大夫的錯。”
“那位病人倒的確是鄭大夫治死的,他只是腿上長了毒瘡,鄭大夫的外科手術很有名,他能使病人不痛不苦,在毫無知覺的情形下割除痛瘡,那一次不知怎的,病人一直沒醒過來。”
杜英豪道:“你以前是在太師府的嗎?”
“不;我以前家裡是開店的,就在鄭大夫的醫館隔壁,我跟玉如姐,不,姨奶奶一直很好,所以姨奶奶嫁了過來,老太師也就把我買過來,給她作伴。”
“這麼說你的家裡很不錯了。”
“婢子的家境不算很富有,但不至於賣身為奴;老大師是為了要我來給姨奶奶作伴,才跟我爹商量好了,先給了我爹三百兩銀子,還會在等個五六年後,替我找個好人家嫁出去。”
杜英豪笑笑再問:“姨奶嫁過來後,生活如何。”
“很好,老太師很喜歡她,家裡還有三位姨奶奶,他卻一個都不帶。”“家裡?
這不是老太師的家。”“老太師的家宅、田產都在鄉不,宅院也比這兒大得多;這是老太師的別業;因為姨奶奶要住在這兒,老太師才遷就她住過來的。”
“姨奶奶為什麼要住在這兒?”
春花不禁語塞,欲言又止,杜英豪冷冷道:“說,你的爹孃、家人的性命全系在你身上。”
“因為姨奶奶有個姑媽在這兒,她去探視較為方便。”
“是嗎?他姑媽在什麼地方。”
“在城東的白衣庵。”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所廟呢!”
“那是一所家庵,姑太太嫁到姓馬的人家,也是一戶大家,姑老太爺早就去世了,她就帶髮修行。”
“那位姑太太有沒有子女。”
春花遲疑了一下道:“有一位表少爺,叫馬新驥,是位舉人,比姨奶奶大三歲。”
杜英豪一笑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馬公子。”
春花低頭不響。杜英豪又道:“他們表兄妹之間很好吧,我是說馬公子跟鄭玉如。”
春花不敢說。杜英豪道:“這件事很容易探聽出來的,你若是隱瞞下來,對你沒有好處。”
“是很好。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玉如嫁到太師府,馬公子很傷心。
“馬公子很孝順,常常去探視寡母吧!”
“是的,一個月總要去個三四次的。”
“鄭玉如也經常去探訪姑母了。”
“是的,每月也有三、四次。”
杜英豪一笑,看看王老夫子,這位老夫子朝他一豎大姆指表示欽佩。
杜英豪笑笑,卻又換了個話題:“這兒是姨奶奶一個人住看嗎?”
“是的!姨奶奶才二十出頭,老太師已經八十多了,他要姨奶奶,只是為了玉如姐的才華,可以伴看他談詩、作畫、彈琴、下棋,玉如姐過門後,他們也沒住在一起,老太師都是獨居書房。”
“是了!老太師知不知道馬新驥是姨奶奶的表哥。”
“知道,馬公子來過兩次。”“知不知道他們還時常見面?”
“這個,卻不太清楚了。姨奶奶每次到白衣庵去的時候,都是帶了我去,回來後老太師也沒問過我;事實上,姨奶奶不論上那兒去,老太師也沒過問。”
“他們平時相處如何。”
“很好,客客氣氣的,有說有笑的。”
杜英豪笑了一笑,然後才問道:“昨天晚上是怎麼個情形,你從頭到尾,詳細地說說看。”
“昨夜姨奶奶在樓上作畫,我在下面做針線。正交二鼓的時候,姨奶奶叫我關上院子的大門。我把門栓上了回到屋裡,頭上就被人打了一下。”
“啊!有人打了你一下,你沒見到人。”
“沒有,我只覺得頭上捱了一下,我還大叫了一聲,還聽見姨奶奶問我怎麼了,以後我就昏倒了。”
“她還問過你?還聽到什麼?”
“我好像聽到她下樓來。”
“是她下樓,還是有人上樓。”
“這倒不知道了,我那時眼前金星亂冒,兩眼發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有樓梯聲。”
水青青道:“你頭上怎麼沒有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