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急道:“不知道,我的確捱了一下。”
杜英豪一笑道:“若是有人用軟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也是不會有傷痕的;那人不想傷她的性命。春花,你的確聽見姨奶奶問你怎麼了。”
“是的!我記得她是說過。”
“那就說明不是她打你的了。”
“她怎麼會打我呢!她一向就喜歡我,把我當作妹妹似的,所以老太師才會要我來跟她作伴。”
“好!還有一件事,那位鄭大夫呢?還在替人看病?”
“不了!出了事之後,就不再掛牌了,據說是回到興化的老家去了。”“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怎個長相。”
“跟我爹同年,今年五十一,叫鄭克平,高高瘦瘦的,左邊下巴上有顆大黑痣,很好認。”
杜英豪想了一下道:“春花!現在沒什麼了,但是我隨時都想起要問你什麼,所以要你到我衙門去待著。青青、月華,你們把她帶看,送到菊芳那兒去。
王老夫子這時才咳了一聲道:“杜老弟,要帶入走固無不可,但總得先跟傅太師說一聲。”
杜英豪道:“是!是!那就請老夫子去說一聲,卑職帶了人先走。”
“你要帶入先走,若是太師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也沒辦法,所以卑職要帶看人先走。老實說,把人留在這兒很危險,怕有人會不放過她。”
“你是說有人會殺她滅口,那不可能,若是要殺她,昨夜就下手了。”“兇手也許先前並無此心,以為她不會開口說話的,但夫子解了她的禁制,那就不妙了。”
“這倒是。老弟,還是你想得周到,好在剛才審問時沒有旁人,不如說無法使她清醒,要帶出去請人來察看,那些人前來太師府不方便。”
杜英豪笑道:“那就更好了,反正剛才問到的那些話也無法向太師去求證的,我們只能靠自己去偵查。”
“限期只有五天,這可得快。”
杜英豪一笑道:“這倒沒問題,夫子可以向太師保證,五天之內,定可將案子交代個水落石出。”
“老弟有把握?”
“絕對有把握。其實夫子心中也有個底子,這件案子並不難破,只是困難的內情不便公開訊問,只能暗中調查而已;還右辣手的是失去的御筆,若是把對方逼急了,來個玉石俱焚,那就麻煩大了。”
王老夫子點頭道:“不錯!這件案子與我們先前的假定略有出入,老朽正想提出請老弟注意,沒想老弟也已想到了,那你就去忙吧!”
第五十二章 緊鑼密鼓
王老夫子在傅太師那兒請準了帶走春花求治,也求得了三天的期限,所以他很輕鬆地回到了衙門,與滿臉沉重的總督大人,恰成了個對比。
總督大人的緊張是有道理的。第一,因為這件案子的內情的確重大,嚴重得足可以拖垮他的前程;第二,則是王老夫子在傅太師面前說話太不客氣,咄咄逼人,很令人難堪,而傅太師的表現卻更令人難解了。
起先,是傅太師一直在安慰他,勸他不必看急,說即使破不了案子,傅太師也會一肩擔承,決不會使他受太多的關連,倒好像是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似的。
想想事情的牽連性倒也是不差。御筆墨寶雖是在傅太師手上失去的,但他老人家卻曾為帝師,德高望重,門生故舊,無一不貴,自承個年老庸弱,大意錯失,皇帝還真能殺他的頭不成;而且他已退休了,無官無職,不怕罰也不怕降。
倒黴的是守土有責的地方官。案子不破,盜賊緝拿無看,總督大人是責任最大的一個;因此,在書房裡,一直是他這辦案的在愁眉苦臉,唉聲嘆氣,而苦主卻在一旁安慰他別看急、別心焦。
王老夫子來了,闡述偵查經過,對杜英豪則是讚不絕口,許為萬世奇才,並且保證一定能破案,說杜英豪已經發現到不少重要的線索。
這應該是個好訊息了,但事主傅太師反倒不太熱心了,對王老夫子的問話則多方推諉,處處不知道,採取了不合作的態度;最後,王老夫子要把人帶走診治,傅太師居然不肯答應,使得王老夫子很不客氣地直指老太師無權留人,春花雖是下人,但卻是人府來陪伴姨奶奶的,並沒有賣身給傳家;現在受了賊人的暗算,性命交關,太師若是不肯放地出去就診,就要為她的生死具結保證,以為對春花的家屬交代。
這一手才算鎮住了傅太師,他當然不會作這種具結,將來再牽涉進人命官司中。
這倒還是小事,傅太師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