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獎勉不能成立。關於政見,各黨即互有不同,然總不宜猜忌離間,日望敵黨之不發達。吾人改組國民黨時宣言政黨宜二大對峙,希望自黨發達,同時並希望反對黨亦發達,能至旗鼓相當而後已。誠以政黨須有道德,其態度固應如是也。作此等謠言之各報,屬於何黨固不必辨,鄙人總深盼其守政黨道德,不再事無謂之猜忌與離間,平心靜氣以評論國家事,扶持各黨,使漸臻於健全之發達,庶幾各黨乃得日即穩固,從容研究。其在議院有正當之主張,不事喧囂。其對政府有適當之監督方法,以促成強固有政策負責任之內閣。是豈非國家之大幸事乎,區區之心乞鑑諒之!宋教仁頓首。”
從宋的這封公開信看出謠言攻勢的可怕,因為當宋被害後,就有一種流言,說宋是國民黨巨頭所害,甚且指稱是陳其美的傑作。這當然是袁系的人企圖用混亂的謠言,轉移社會目標的陰謀。
宋教仁遺體由國民黨同志卜葬於江灣,出殯時由吳鐵城等乘馬前導,極盡哀榮,國民黨上海交通部並訂於4月13日在張園舉行盛大的追悼大會,由陳其美主祭,居正贊禮,汪洋讀祭文,黃興因病未參加。大會首由陳其美報告開會追悼宋教仁之深長意義,繼由居正、徐天覆、吳永珊、于右任、沈縵雲等發表悼詞,極盡哀思。
孫中山有一副極沉痛的輓聯:
作民權保障,誰非後死者?
為憲政流血,公真第一人!
黃興的輓聯非常迫真:
前年殺吳祿貞,去年殺張振武,今年又殺宋教仁;
你說是應桂馨,他說是洪述祖,我說確是袁世凱。
龍陽才子易實甫的輓聯,另饒意境:
卿不死,孤不得安,自來造物忌才,比庸眾忌才更甚。
壯之時,戒之在鬥,豈但先生可痛,恐世人可痛尤多。
宋的墓地在上海閘北,因為紀念他,所以就叫作宋園,墓前塑造了宋一座銅像,作支坐側思狀,下為石座,石座上有章太炎的陽篆“漁父”二字,于右任撰書刻銘:
“先生之死,天下惜之。先生之行,天下知之,吾又何紀,為直筆乎?直筆人戮。為曲筆乎?曲筆天誅。嗟嗟九泉之淚,天下之血,老友之筆,賊人之鐵。勒之空山,期之良史,銘諸心肝,質諸天地。嗚呼!”
四十八、宋案水落石出
袁世凱做夢也想不到這件刺宋案只是三四天就被破獲。
宋死後的當天,黃興和陳其美就聯名致電上海的閘北警局和上海租界總巡捕,請其加緊偵探,緝捕兇手。當時上海電報局局長吳佩璜,是奉陳的命令擔任情報工作的同志,陳令吳詳查各方來往電報,發現了不少線索。同時有一個買賣古董字畫的河南人王阿發前往四馬路中央捕房報案,遂使這一駭人的政治謀殺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王在捕房說:
“十天前我在文元坊應桂馨的家裡兜賣古董,因為應是我的老主顧,平素很熟,應這天拿了一張照片叫我在某時某地把這個人暗殺掉,許以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元作報酬,我因為只懂得作買賣,從沒殺過人,因此不肯承擔這件事。當時我並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誰?今天我在報上看見宋先生的照片,正是應桂馨叫我去暗殺的人,我相信如果找到了應,便可找到兇手。”
上海捕房根據王阿發提供的線索,於3月1日派偵探到湖北路迎春坊228號妓女胡翡雲(原名李桂紅)的家中捉到了應桂馨。第二天繼續搜查文元坊的應宅,又在宅內捉到了正凶武士英,就是他在車站開槍狙擊宋的,同時又搜出應桂馨和內務部秘書洪述祖往來的密電本及函電多起 ,五響手槍一支,還有其他證據多件。從這些證件中證明:
殺人的主使者是大總統袁世凱,同謀犯是國務總理趙秉鈞,擔任聯絡的是內務部秘書洪述祖,佈置行兇的是上海大流氓應桂馨,直接行兇的是失業軍痞武士英。
根據江蘇都督程德全、民政長應德閎後來製版公佈的刺宋兇手鐵證,有以下各種,足以證明上面幾個人與宋案有關:
一、民國二年一月十四日趙秉鈞致應函:密碼送請檢收,以後有電,直寄國務院可也(外附密碼一本,上面註明國務院應密,民國二年一月十四日)。
二、應寄趙的“應密冬電”內有:民黨主宋任總理。已由日本購孫、黃、宋劣史,印十萬冊,擬從橫濱發行。
三、民國元年二月一日,洪述祖致應桂馨函:大題目總以做一篇激烈文章方有價值也。二月二日洪致應函:弟須於事前逕電老趙索一數目。
四、洪稱應為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