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洪為蔭之老伯。
五、二月四日洪致應函:冬電到趙處,即交兄(洪自稱)手,面呈總統,閱後頗喜,說弟頗有本事,既有把握,即望進行。
六、二月廿二日洪致應函:來函已面呈總統、總理閱過。以後勿通電國務院,因智(稱趙秉鈞)已將密本交來,統歸兄一人經理。
七、三月十三日洪致應電:毀宋酬勳位,相度機宜,妥籌辦理。
八、三月十四日應致洪“應密”寒電:梁山匪魁四出擾亂(按此係指宋在各大城市演說指責袁世凱),危險實甚,已發緊急命令設法剿捕之。
九、三月廿一日應致洪“川密”個電:匪魁已滅,我軍無一傷亡。
刺宋案破獲得如此迅速,絕非袁世凱所想得到,主要原因由於案子發生在上海,不是在袁勢力下。袁在此以前也使用過好多次政治暗殺,都得心應手,死無對證,除了辛亥年吳祿貞被刺一案前面已經提過而外,洩露在外的還有這麼兩則:
一是在南北和議成立後,革命志士羅明典、吳定安聯名發表告國人書,揭破袁的政治陰謀,不久有人到旅館去拜訪他們,表示敬意,以後便經常請他們吃酒看戲,一連有一星期之久。有一天那人又約了另一個人來,請他們在齊化門外二閘觀水,他們四人分別乘兩部馬車前往,走到城外荒僻地點,那兩個人抽出刀子把羅、吳二人殺害後拋屍而去。吳定安的朋友帥根坤找到了兩人的屍體,即向法院控告,法院置之不理。
另一則是清末年,河南人曾廣福兄弟四人,因為上書攝政王載灃被遞解回籍,民國成立後又因反袁再被遞解回籍,途中遭人暗殺,屍體沒有下落。
上述這類暗殺,因為被殺的人沒有背景和社會地位,所以死了不為人所關心。宋教仁不同了,他是赫赫有名的革命領袖,又是國民黨的領導人,他遭暗殺當然被全國甚至國際上所注意的。
依照前述的刺宋證據看來,袁刺宋不僅事先知道,且與趙秉鈞共同制定了暗殺計劃,透過洪述祖物色到應桂馨。應是個流氓頭子,洪於1月14日發給應一本密碼電本“應密”,令應直接和國務院通電聯絡,後來因為趙太忙,乃派洪述祖到上海和應接頭。洪赴上海接洽畢回到北京,把經過報告袁和趙,袁答應“毀宋酬勳位”,洪電應以後電報由洪轉,不要直接向國務院聯絡,怕國務院人多嘴雜,容易把機密檔案洩漏。洪給應電報中要他作一篇“激烈文章”,就是催應提前動手的隱語。
應桂馨和武士英被捕後,在捕房中口供是:
應桂馨又名應夔丞,是“中國共進會的會長”,據應自稱共進會有會員一萬萬人。
武士英山西人,年22歲,曾在雲南當過營長,被裁後流浪來上海。他的供詞中說:“宋案是我一人下手,與應夔丞無關。”
應夔丞在辛亥革命前是青紅幫頭目,武昌起義時,幫會頗有貢獻,其組織改名共進會,自以有功,驕恣跋扈,為害地方,浙督朱瑞要拿辦他,黎元洪為之緩頰。應到湖北後又勾結軍隊,所行不法,黎亦通緝他,他乃投奔蘇督程德全,又曾赴北京商榷改組共進會,遂與洪述祖互相勾結。
洪述祖早年在臺灣胡作非為,臺灣巡撫劉銘傳擬將其正法,辛亥革命時在上海和應夔丞一塊,據說他小有文才,唐紹儀組閣時本有意任命他為內閣秘書長,後來發覺他不正派,才改派魏宸組,洪於是被趙秉鈞延攬為內務部秘書。
由於宋案急轉直下,不僅兇手被捕,而且鐵證如山,足以證明袁世凱、趙秉鈞都是主謀殺宋的人,使得袁、趙非常難堪,不得不做一篇遮蓋文章。這篇文章表面上看起來是一篇倒亂千秋的手筆,據說由“智多星”趙秉鈞想出“移屍嫁禍”的妙計。這篇文章是於3月26日以國務院名義通電各省,內稱:“據應夔丞23日函稱,上海發現一種監督政府裁判機關,其宣告文內列有宋教仁、梁啟超、袁世凱、趙秉鈞、汪榮寶等罪狀,特先判處宋以死刑,即時執行”云云。趙想以此轉移國人視線,把梁啟超、汪榮寶等風馬牛不相及的人物列為陪客,並且把殺人主使犯也擺在一起,以為這樣就能混淆事實,就能使人相信上海真有這樣一個暗殺組織,這個組織不但要暗殺國民黨領袖,也要暗殺其他政黨領袖,甚至還要暗殺北京政府的首腦。
袁為了表示“壞我棟樑”,乃命工商總長劉揆一以弔喪為名,到上海來疏通黃興。他殺了一個湖南人,卻請出一個湖南人到上海來疏通另一位湖南人。劉揆一也是國民黨,竟為了一個總長地位,不惜替袁作說客,黃興對劉毫不客氣,他弄得很沒趣,回到北京後便向袁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