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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馮的聲勢被打下來不少,北京城內馮的防區也被奉軍強迫讓出,因此國民軍的高階將領頗有憤憤不平之意。

11月30日晚,胡景翼和孫嶽連袂見馮,把自己防區被奉軍逼迫讓出的情況一一向馮訴說,對於張作霖咄咄迫人,根本不把國民軍放在眼中,也不把國民軍當做友軍的一切盡情向馮傾訴,馮問他們如何應付,他們不約而同地主張擒賊擒王,趁張父子都在北京,發動突擊把張父子亂槍打死,奉軍失去了張作霖父子,便很容易安撫的。胡景翼和孫嶽還草擬好一道向奉軍防區及順承王府進攻命令,請馮簽署。馮聽了頗為動容,也感到今後無法和奉張相處,不如趁此千載良機,大幹一場。因此便和胡、孫兩人反覆研究,同時下令警衛部隊準備應變。但他們仔細研究後,認為奉軍完全是備戰姿態進入北京,向奉軍突襲,沒有必勝把握,恐怕畫虎不成反類犬,因此商量了一夜,又下令取消應變命令。

馮、胡、孫的秘密會議訊息,在12月2日晨被張作霖知道了,他在這天早上10時下了一道緊急命令,所有奉軍全部撤離北京,他也未向段祺瑞辭職,便匆匆乘火車去天津。他的火車戒備森嚴,如臨大敵。他到天津後,奉軍一部分就退回關外。

張作霖入京出京,顯示北方政局的嚴重不安。雖然直系垮臺了,可是勝利一方已埋藏了隨時可以爆發的炸彈。張作霖出京後仍和段祺瑞表示好感,雙方信使不絕,一切軍國要政,段都和張連繫,段、張、馮之間,段似乎和張的關係比段、馮關係好得多。

張作霖率部出京後,馮玉祥的部隊就分別進駐奉軍留下來的防地,於是北京又重入馮軍手中。

早在馮軍發動政變進入北京時,馮就下了兩道命令:一是逮捕曹錕的嬖倖,當時在北京的紅人李彥青;另一道命令是扣押前財政總長王克敏。馮對這兩人的私怨是因為馮誤會這兩人故意不給他軍餉,王克敏管財政,李彥青管軍需。李在保定時代是曹的軍需處長,在北京時代是軍需副總監,不管他官階有多大,他可以左右曹錕,北京人把他和西太后下邊的李連英同等看,然而李彥青不同於李連英的是他和曹錕中間有不可告人的醜事,所以他權傾一切,為人側目。

馮部很順利地捉到了李彥青,這位紅極一時的小人終遭槍決。馮要殺李彥青不只北京人稱快,全國的人民包括直系舊人都稱快。

馮部去捉王克敏,卻給王脫逃了,其實也可以說是王的運氣,也可以說王這個人有心計。王字牧魯,浙江杭州人,在廣東出生,是前清的舉人,得到趙爾巽和楊士驤的保薦做過光緒時代的直隸觀察使,後來擔任留日學生監督,民國6年擔任北洋政府的財政總長,8年擔任南北雙方代表在上海舉行和談的北方代表。12年冬重任財政總長兼中國銀行總裁。曹錕賄選後就成為曹的財政總長,這時北京財政情況惡劣萬分,馮擔任陸軍檢閱使,在北京擴充了很多軍隊,向王索餉,王當然無錢可發,因此馮對王恨之入骨。

政變後馮部入京即派軍隊到王宅捕王,軍隊進入王宅,直奔王的臥室。王的臥室是兩卷式套房,王起床在後面一間盥洗,前房窗子也已開啟,軍人們都是土包子,見王的臥室窗子開啟,裡面無人,以為王聞風逃走,遂不入室搜尋,改往其他房間搜查。因此王遂乘機從後門逃出,藏匿於他的僕人家中,迨軍隊過後,王才乘車奔赴東交民巷中法銀行。王已逃到東交民巷,馮軍再度入王宅搜尋,直奔王臥室的內層,只見澡盆中所流的洗澡水還是熱的,桌上早點擺好還來不及吃,王已鴻飛冥冥了。

馮玉祥在張作霖出京以及黃郛內閣解散後,也提出辭呈,表示打算出洋遊歷,並無意在北京貪戀權位。同時他本人就去西山休息。

然而,馮軍仍在北京城內外,段執政對馮也不能不加以敷衍,因此執政府和西山道上便也車馬往來不絕於途。

段在兩大勢力之間,奉張既不好惹,小馮又近在咫尺,左右為難,這種日子和當年袁死後的段老虎比起來,真不可同日而語。

曹錕垮臺後,最慘的不是吳佩孚,而是那群拿了錢投曹錕票的國會議員。因為北京方面正如火如荼地檢舉參加賄選的議員,這批當時被稱為豬仔的議員們,於是便成為喪家之犬,北京人看到先幾年皖系失敗後安福系議員的可憐相,現在又重見於賄選議員了。

這些議員們紛紛自北京逃到天津,並在天津發表宣言說他們在北京不能行使職權,已將國會移到天津了。當然這種宣言根本沒有人理。

13年12月2日臨時執政府發表人事命令,以胡思義任江西省長。2日的閣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