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張竟動念頭到這位小姐的身上,遣人邀曾翰林赴督署一談。曾廣鈞到督署見到張,口呼督軍老伯 ,敬堯愕然不知所對,面對著文正公的長孫,對自己如此稱呼,不無受寵若驚,邪念為之大減。曾辭出後向人說:“聽說張督軍的先君諱總愚,我先祖曾保薦過他,這樣算起來張督軍自然是我的父執了。”其實這是曾的苦肉計,把張敬堯的輩份提高。使他不能動後輩的念頭。張總愚究竟是不是張敬堯的父親,誰也不知道,張總愚是捻軍的頭目,後來被招安的。
吳師撤防以及北歸的經過,及抵河南佈置情形,茲特抄錄張一麐所編《直皖秘史》一段,其中敘述甚詳,張文雲:
“吳佩孚將湘南撤兵事宜佈置妥善,至軍隊分水陸兩道陸續開拔後,遂於廿五日由衡陽乘舟啟行。各界人士均至河干歡送。經過株州、湘潭,均受各界歡迎。至廿八日上午,直軍前隊已開到省垣,人民站立觀看者,大有牽袂成帷之勢。吳部士兵均赤手對坐,狀極閒雅,且有扣舷而高唱軍歌者,一望而知其為久經訓練,紀律嚴明之師,絡繹而來,前後共過廿一班。然後紅旗招展,氣笛嗚嗚,而吳氏所乘之‘新鴻運’火輪至矣。於是岸上軍樂大作,軍警均行舉槍敬禮。吳氏船上亦頻頻鳴號答禮。湘督張敬堯親自出迎,以吳氏不肯登岸,即率軍政要人分乘火輪,駛近‘新鴻運’,隨即過船,與吳氏談敘十分鐘之久,始返棹而回。
吳氏由長沙啟碇,於廿九日上午抵嶽州,僅帶騎衛隊廿四名,登岸入城,以鎮署為行臺。午餐後與地方各長官步行至岳陽樓上參觀名勝 ,隨即繞道遊視城垣,至西門新修處(系前歲直軍攻嶽時以轟城炮擊倒傷斃數百人之處),吳氏觸目驚懷,回行臺後,諭軍需處備具祭品,於卅日就岳陽樓開追悼會,奠祭直軍死義將士,至卅一日午前,直軍大隊人馬數近二萬人,由嶽到鄂,一片人影,滿布江中,俱向劉家廟登陸,吳氏則押軍後行,所有省垣各機關各法團領袖,均預先渡江赴劉家廟迎迓。至下午一時,吳氏到漢,傍晚由王督軍歡迎過省宴敘,其所帶軍隊則暫住劉家廟車站。
吳氏離湘之初,原擬抵漢後俟所部到齊將車輛等部署粗定,即輕車簡從先行北返,嗣以湘中風雲驟變,南軍進佔吳氏前駐各地,尤應請命曹錕再定行止……。政府因即去電敦促即日北上,而吳氏則以無款開發船價及交通部不撥車輛為搪塞之計,依舊屯駐漢口。蓋靜以觀變,別具深意也。
吳軍滯留漢口,久而不發,因之謠言蜂起。而政府以吳氏按兵武漢。實足引起各方之猜忌,直接促歸無效,即電由曹錕轉飭速行。吳氏迫不得已,乃派其參謀長赴汴與趙倜密商,擬將吳部暫駐信陽、許州、鄭州等處,其欲暫駐豫境之原因,即以皖派舉動可疑,暗中已有出師籌備,必將軍隊分佈豫境,則北貫京畿,南扼武漢,京漢道上必非皖派所得問津矣。吳軍駐屯豫境之計劃既與趙倜雙方商妥,遂於六月七日晚由武漢起程。八日抵鄭,共到五列車,駐札地點之支配則以三師全部駐鄭州,第一旅駐許昌,第二旅駐駐馬店,第三旅分駐順德、磁州,騎兵團駐黃河橋,步兵八團駐新鄉縣,沿途旌旗滿目,帳幕相望,軍容甚盛。”
吳佩孚在衡陽吵著要撤兵的時候,段祺瑞當然認清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這不止是撤防問題,而是直皖兩系短兵相接,你死我活的問題。所以段也有他的安排和打算。
早在9年4月下旬,駐防陝西的奉軍許蘭洲部忽然移動到華陰、潼關、觀音堂一帶。這個行動使段懷疑是奉軍有企圖移向河南平原,以策應直軍北進,因此指使陝西省長劉鎮華派兵偷襲奉軍。劉鎮華的軍隊是鎮嵩軍,他奉到段的命令後,即向奉軍挑釁,只因鎮嵩軍兵力並不雄厚,所以衝突未擴大。
5月17日,段在團河召集秘密會議,作了一系列的軍事佈置。一面召回徐樹錚,並將全部西北邊防軍調回北京附近,一面決定自己出馬擔任川陝剿匪總司令,率領邊防軍一三兩師向陝西出發,討伐陝南民軍和川滇靖國軍。為了提防靳雲鵬在北京搗鬼,準備派其為副司令或參謀長,令其隨軍出發。這是一條“聲東擊西”的妙計,真正目的並不是向陝西出兵,而是準備在鄭州設立總司令部,首先驅逐河南督軍趙倜。然後派軍防守京漢路南段,阻斷直軍的歸路。如果直軍打算強行透過就在河南平原予以迎擊。段祺瑞認為在河南平原與直軍作戰,不但北京根據地不致受到戰火的威脅,而且山東、安徽兩省的皖系軍隊可以側擊直軍,這是如意的算盤。使這個如意算盤落空的因素,是當段帶兵出征陝西的訊息傳到關外,張作霖立刻藉口邊防軍出動,北京防務空虛,要求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