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迎接羅文幹出獄,並把羅接到總統府來。
羅這一天由階下囚變成座上客,總統親自降階相迎,握手道歉,請羅回家休息。羅表示要待法律解決,願意仍回地方檢察廳,聽候審理。於是黎乃請羅暫住在居仁堂,羅也不肯,大家勸羅不要太倔強,講來講去,羅才同意在總統府禮官處下榻。羅當然很憤慨,他說:“如果我無罪,逮捕我的軍警長官就有罪,豈能馬馬虎虎,蹂躪人權!”
黎把步兵統領聶憲藩、警察廳長薛之衍找來,要他們向羅賠禮,怎知聶、薛兩人都不肯,他們說:“我們是遵照總統手諭辦事,並沒有錯,為什麼要向羅道歉賠禮?”這一來黎又為之語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對聶、薛兩人說些安慰的話,叫他們退去。
羅文幹從法院犯人一變而為總統府上賓,總統向他賠不是,他卻不理,內閣同寅和重要政治人物都紛紛向他致慰,他一定要在法律上爭個是非。他是念法律的,又做過司法部次長和總長,在法律範圍內,他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勝利。
羅文幹由地檢廳到總統府的這一天,吳景濂率領議員30餘人到了總統府,請求下令罷免王寵惠、羅文幹。這時黎元洪正是一頭怒火沒處發洩,對著這批凶神惡煞的議員們,悻悻地說:“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當初你們同意唐紹儀組閣,我才把同意案提到國會,結果你們退還了諮文。現在王內閣也是你們同意過的,沒有幾天你們又要罷免他。對付羅文幹也是你們荒出來的,你們要我下令逮捕羅文幹,我照你們的意思做了。你們今天這樣,明天那樣,把我這個總統當做什麼人。”
吳佩孚“一怒而安天下”,他的號電雖然讓黎元洪受不了,可是卻釋放了羅文幹,於是洛陽派忽然氣焰萬丈,交通總長高恩洪下令電報局,凡是不利於洛派的電報,一律不許拍發,因此吳景濂和保定派閣員的電報都要派人帶到天津去拍發。
報紙和新聞也被任意扣留。
羅文幹案突然急轉直下,由於華意銀行代表柏克爾出庭作證,該行所付出的3萬鎊和5000鎊兩張支票,都是義大利人所拿的手續費,與羅文幹無關。另外8萬鎊是由財政部公開領收。這當然也無法一人中飽。至於吳景濂所依賴的原始告發人華意銀行副經理徐世一則逃避無蹤,不敢出庭作證。於是滿天雲霧的羅文幹受賄瀆職案就不能成立了。
23日夜晚,黎在東廠衚衕住宅將要就寢時,吳景濂又率領議員20餘人大踏步地衝進內室來。黎驚慌地問為了何事?吳等傲慢地拿出曹錕打來的漾電(23日)。曹在這個電報上痛罵羅文幹喪權辱國,納賄瀆職,建議組織特別法庭,徹底追究。吳景濂並且很得意地說:如果吳佩孚再包庇羅文幹,保定方面已準備了第二步,就是請求政府加以討伐。吳景濂要挾黎把一封擬就的、申斥吳佩孚的電報發出去。黎還在猶豫,吳補充說:“事情已經很迫切,如果不發出這通電報,以齊燮元為首的直系將領,將有聯名電報發出,這一來總統就陷於孤立了。黎聽了又沒有主意,乃在那張電報上加了一個“梗”字(23日)發出去。
曹錕在保定這回真動了怒,因為他知道奧款展期合同中吳得了50萬,自己卻分文俱無,他馬上派人到交通部查帳,查出半年來交通部轉帳撥款清單,一共有509.9萬元撥充洛陽軍費,至於撥交保定的,僅有242.4萬元。
曹錕這就相信他左右所說的話,吳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吳有取他而代之的心。
曹錕本來就討厭高恩洪,認為他是吳佩孚的走狗,只知有吳,不知有曹,過去礙於吳的面子,不好意思對付高恩洪,現在發現交通部撥款有這樣的黑幕,因此下了決心要打擊吳,同時也要嚴懲高。
保定派好不容易使得曹下決心對付吳,為了加強曹的信心,王承斌打密電叫各省直係軍閥,要他們做“老帥”的後盾,必需一致發出通電痛責羅文幹貪汙賣國,如果吳佩孚膽敢包庇羅,就把箭頭集中在吳的身上,吳過去曾用賣國罪名攻擊張作霖包庇梁士詒內閣,現在他自己也走了張、梁老路。
保定派抓住這個機會,要打擊吳佩孚的威風,同時也打擊黎元洪,因為王寵惠內閣是吳佩孚所支援的,現在如果把吳佩孚打得啞口無言,王內閣就自然垮臺,而黎元洪四面不討好,自然也非垮臺不可,這樣就達到他們的目的,擁護曹錕坐上總統寶座。
為了集中目標對付吳佩孚,保定派願意和奉、皖兩系以及安福、交通、研究等系化敵為友,只以吳佩孚為唯一敵人,罵吳妄自尊大,忘恩負義。
曹的漾電發出後,24日王承斌發表敬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