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扣,菸酒公署既然是徐世昌所控制,靳雲鵬就分不到分文了。於是潘復便想出了一個“移花接木”的辦法,他向阿卜脫提供意見,指出菸酒稅經常被各省軍閥扣留,不是可靠的擔保品,必須加入鹽稅餘款為副擔保品,才能保障借款的安全。這意見當然受阿卜脫的贊成。潘復的如意算盤以為如果這一來,鹽務署就可以平分秋色,得到佣金80萬美元,分享160萬美元佣金的一半。
就由於爭奪這筆佣金,使得府院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化,也因為府院不和,加上全國反對,遂使菸酒借款未克實現,不久阿卜脫啟程回國,把這項交涉移交四國銀行團美國代表史蒂芬繼續談商。
正當徐、靳之間關係惡化時,我國參加華盛頓會議的代表顧維鈞送來一個報告,述及被英國代表侮辱,英國代表貝爾福曾質問:“中國究竟是怎樣一個國家?”
徐世昌看到這個報告時,便向交通總長張志潭、國務院秘書長郭則澐表示:現在是責任內閣制,一切當然由內閣負責。靳雲鵬聽到這句話,也氣沖沖地說:“哪兒有責任內閣,只是徒擁其名,我做這個國務總理,用人行政哪一樣不受到總統的干涉”。接著他還冷言冷語地談到當前時局的關鍵,認為外國人罵我們是怎樣一個國家,其含意是指南北法律之爭,是指總統的法律地位。言外之意就是指徐世昌是一個非法總統,因此南北統一不能進行,遂影響對外借款以及裁兵理財等問題。
國務院秘書長郭則澐把靳這些話照轉給徐。徐世昌本是一個喜怒不形於顏色的老狐狸,聽了這些話也沉不住氣,憤怒達於極點,認為所有外邊推翻總統和改造政局的計劃都是靳在暗中搗鬼。
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張作霖從關外打來了一個電報給徐,指責菸酒公署督辦張壽齡才力不勝,以致菸酒稅收入銳減,應當予以撤職,徐又疑心是出自靳的指使。
徐的疑心是有原因的,在此以前,鹽務總署署長潘復已因吳佩孚的攻擊而下臺,靳雲鵬則認為吳對潘的攻擊是徐世昌的指使。因此他致電張作霖,力言張壽齡任菸酒督辦以前,所有稅收帳目既不呈報國務院備案,又不送審計院審查,內閣無權過問。這就是張作霖電請罷斥張壽齡的由來。
徐世昌認為靳挾張作霖來威脅自己,實在忍無可忍了,於是便親自執筆寫好一個辭職電報,表示本人決不貪戀權位,並將政治腐敗和時局嚴重的一切責任完全歸咎於內閣。從這個電報看來,完全是宣佈靳的罪狀。
10年12月1日,靳到總統府質問徐是否準備發出一個辭職電報,徐幹脆地回答說,是的。於是靳竭力阻止發出這個電報,表示一切責任既然應由內閣負責,總統就沒有辭職的理由,本人願意下臺。徐卻執意要發,並且氣忿地說:“我身為總統,難道沒有發電報的自由?”靳碰了這麼大的釘子,無話可說,只得悻悻地退出了出去,當天就請假不到國務院辦公。
由於張作霖的攻擊,張壽齡只好下臺。徐世昌想提拔袁乃寬繼任菸酒督辦,靳卻要潘復繼任,徐咬牙切齒地說:“寧可犧牲總統,決不讓潘覆上臺。”後來折衷協調的結果,改派接近直系的汪士元為菸酒督辦,又派接近奉系的鐘世銘為鹽務署長。
12月3日徐世昌發表了他的辭職電,在這個電報中,他首先惋惜“和平統一”未能實現,而國會問題“九年十月明令宣佈用舊法進行新選,乃選舉迄今未竣,國會尚無成立之期”,對於聯省自治,徐則大施攻擊。他說:“近歲之亂,當有以自治為名,卒之兵連禍結,土匪乘機騷動,全省糜爛,如是而言自治,是自亂而已矣。”徐通電的最後一段才談到本人的去就問題:“以任期言,尚有年餘,日月不居,避賢有待。”
徐世昌的辭職電中並沒有表示願意辭職下臺,他只是向各省軍閥訴苦,並且暗示任期未滿,本人的地位不可動搖。在電文中沒有傷害靳雲鵬,因為張志潭和郭則澐苦苦相勸,所以把原稿中攻擊靳的辭句都刪去了。
靳雲鵬內閣在直奉兩系均勢局面下存在的,不過靳是張作霖的兒女親家,在財政方面以及分配兩系的權力地位上頗有親奉疏直的傾向,因此直系對這個內閣是不太支援。靳雲鵬的幕後軍師是交通總長張志潭,在靳第三次組閣前,張志潭曾出了一個主意,勸靳主動地邀請張作霖和曹錕到天津舉行會議,於是把策動倒閣的舊交通系分子完全趕出了內閣,並且組成了第三任靳閣。
舊交通系過去用以倒閣的,是財政問題,現在靳閣仍解決不了這個問題,所以舊交通系倒閣的陰影仍在,問題是能不能說服靳的後臺,使之不支援靳。由於張志潭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