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自率衛士返回廣州。
在孫中山由韶關回廣州之前,5月27日下令“陳炯明以陸軍總長辦理兩廣軍務,所有兩廣軍隊悉歸節制調遣”。陳炯明接到這道命令後不置可否,但有電報回答說:已飭葉舉等回防,並以人格生命擔保葉舉必不發生軌外行動。
孫中山回到廣州後,獲悉“陳家軍”在廣州滋意胡為,派捐籌餉,明搶暗劫,極為震怒,打算召集葉舉等當面談話,解決軍餉和移防問題。但是葉舉不敢見孫,先一天離開廣州到石龍去了,孫怒上加怒,曾密令海防司令陳策開炮轟擊“陳家軍”,又被左右勸阻作罷。
6月12日孫中山召集廣州各報記者舉行談話會,表示對“陳家軍”的態度,孫說:
“我北伐的目的,在於打破北方武人的專制,不料廣東軍人武武相護,反對北伐。陳競存(炯明)本人出身秀才,他反對北伐可能是由於政見不同,他的部下反對北伐,卻是為了擁護武力。我出兵八月沒有獲得進展,問題在於武人專制,在後方掣我的肘。我改道江西北伐,是由於湘趙(指趙恆惕)表示服從,成為我們的友軍,所以取道湖南,我們必須走到嶽州才能遇見敵人,出兵江西,則走出廣東一步就可以遇到敵人。不料陳竟疑心改道是為了要對付他們。我由廣西回到廣州後,北伐軍乘車向北江出發,陳竟存才知道我並無不利於他的企圖。但是陳家軍由南寧開回,在潯州舉行秘密會議,歃血為盟,他們一定要恢復陳總司令的職權,否則誓不罷休。他們經過肇慶、三水、河口開到廣州,其兵力共有六十營,這時,北伐軍義憤填膺地請求我回師平亂,我勸他們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北伐,後方問題由我負責處理。我回到廣州已有十多天,而陳競存和他和部下沒有一個人前來見我,卻用兵力威脅,向我索討軍餉。他們口口聲聲說我不應當罷免他們的總司令。各位都知道,廢督裁兵是我回到廣東定下的大政方針,總司令是變相的督軍,陳競存沒有反對裁撤總司令的任何理由,何況總統有用人行政之權,任何人都不應反對。我今天委曲求全,派陳競存以陸軍總長兼辦兩廣軍務,算是仁至義盡。而陳系軍人卻繼續張牙舞爪,我回廣州如果自己沒有把握,決不會投入陳系六十營軍隊的大包圍中。我為了保全廣州秩序,今天特請輿論界來講講道理,希望你們在十天內將陳系軍人不法行為儘量揭露,告誡他們全部移駐廣州城外三十里,聽候寬大處置,否則我一定順從民意,加以驅逐。有人叫我孫大炮,我以前用炮打過莫榮新,今天將以同樣的大炮去打這些不聽命令,目無法紀的陳家將!”
一八四、第三任靳閣垮臺
民國10年秋冬之際,北京政府在大風暴中有如面臨末日,主要是財政窘困,到處鬧窮,各省軍閥索餉,各部職員索薪,列強討債,還有中交兩行限制兌現,財政總長李士偉不能到任。
10年冬天,鬧窮變成了一個大風潮,11月14日教育部部員舉行“同盟罷工”,其他各部部員也因欠薪而“怠工”,日常政務因之停頓。參謀部自動請求解散。陸軍總長蔡成勳、海軍總長李鼎新、司法總長董康、教育次長代理部務馬鄰翼都因部員索薪而請求辭職。各省軍閥一面截留稅款,招兵買馬,同時還以十萬火急或百萬火急的電報向北京討餉,口氣愈來愈兇惡。日本人則散佈謠言,說是五國將共管中國財政。於是從11月16日起,北京、天津、漢口等處中交兩行發生了擠兌風潮。18日外交團議決,撥出關稅餘款600萬元為兩行兌現的準備金,可是總稅務司英國人安格因為關稅餘款是公債的擔保品,拒不撥付。
外債借不到手,外國債主又毫不留情地催討到期的欠債,使到北京財政部走投無路。日本首先想出了“借新債還舊債”的辦法,於是各國紛紛效法。北京政府賴此飲鴆止渴。
當華盛頓會議開幕的前幾天,美國菸酒借款已經到期,10年11月1日,經手借款的美國銀行團代表阿卜脫向北京政府也提出了“借新還舊”的辦法,建議成立1600萬美元的新借款 ,用以償還菸酒借款1100萬美元及其利息66萬美元,並須扣取贖回美國人所持有的湖廣鐵路債券130萬美元及其利息108萬,新借款指定以菸酒稅為擔保品,設立一個以美國為稽核員的菸酒稅稽核所主持其事。
這時候,總統府和國務院竟為了菸酒問題而發生衝突。當時鹽務署長潘復是國務總理靳雲鵬的人,而菸酒公署督辦張壽齡則是總統徐世昌的私黨。阿卜脫提出“借新還舊”的辦法後,如果1600萬美元的新借款成立,雖然北京政府所得甚微,可是經辦機關菸酒公署卻可以取得100多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