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慫恿馮國璋聯合各省發出的,西南各省軍民長官也隨口附和。這個電報對國會的指責最尖銳,對總統的威信也有影響。此後,北方各督軍紛紛以個人名義發表擁護內閣和辱罵國會的通電。這一來,卻讓在徐州自封為各省軍閥大盟主的張勳為之大不愉快,因為他自以為應該是代表各省軍閥發言的人,如今好戲卻讓別人唱了,實在太失面子。因此他也聯合了一些軍閥,發出一個請求北京政府罷免國民黨系三總長(財政總長陳錦濤、司法總長張耀曾、農商總長谷鍾秀)的電報。
北京城內,黎、段的紛爭繼續擴大,前已敘述了許多院府不和,黎、段惡化的事件,但那些都是內政方面 ,現在增加了外交方面,是對日問題。
5年10月,日本大隈內閣倒臺,繼任首相是寺內,寺內高唱日“支”親善,日本外相後藤邀晤中國公使章宗祥密談,希望中國派一個親善使節到日本進行關於解決中日懸案的談判,日本且願借款支援中國政府。日本希望中國政府先派親日的曹汝霖為秘使前來日本,把一切條件談妥,然後再派一個親日色彩並不濃的大員,如徐世昌之流,以正式使節出面來簽訂這個協定。章宗祥把這訊息告訴了曹汝霖,曹本應列入帝制禍首名單內,由於日本公使的庇護才得逍遙法外。他得到章宗祥的秘訊,乃向段進言,他提出“攘內”必先“安外”,必須借外援統一這個四分五裂的中國;所謂的外援,就是取得外國的政治借款和軍火供應,有了這兩項,就可以鎮壓國內的反對力量。曹又推論袁世凱的外交失敗原因,是外交上採取了聯英聯美以制日的錯誤方針。日本近,英美遠,遠水不能救近火,英美忙於歐戰,抽不出力量到東方來。中國向美國借款,或者親近英美,首先就會受到日本政府的強力反對,而西方國家為了討好日本,在緊要關頭上也會犧牲中國,弱國不能採取“遠交近攻,以夷制夷”的外交政策,而只能採取“近交善鄰”的外交政策。段正苦於自己的政權不穩,財政上已經面臨山窮水盡,對外借款波折重重;軍事上他也不能控制南方,甚至不能控制北洋派;加上總統和國會又處處和他為難。所以他聽了曹的這番話,自然大受迷惑。
徐世昌是個老狐狸,當然不會上當,所以他拒絕擔任赴日特使的工作。5年11月26日,段根據曹的意見,以國務院的名義令章宗祥先與日本政府接洽,派曹汝霖為親善特使。這件重大任命,段既未透過國務會議,也把總統矇在鼓裡,直到11月30日日本同意了,段才提出國務會議,可是他仍把問題的真相隱瞞著,只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說成是外交上的一種儀式,因為日本內閣改組而派使致意,閣員們果然被瞞過,12月1日段把擬好的命令:“派曹汝霖為特使以大勳位贈與日皇”送到總統府去蓋印,並令曹親自去謁黎說明一切。曹見到黎,也是一番官話,不料曹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好人的黎元洪竟陡然站起來,大聲叱罵說:“好,你們要賣國,我黎元洪偏不讓你們賣國。”曹汝霖碰了一個大釘子,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
曹汝霖被黎元洪轟出來後,正巧新任國務院秘書長張國淦也來謁黎,黎餘怒未息,見了張還悻悻地說:“好,你們集體賣國!”張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只好僵在一邊,直到黎氣平後,把經過告訴了張,張才知原委,乃向黎建議,把這個問題提交國會去解決。這時正是前內務總長孫洪伊下臺後,國會中的韜園派議員提出了對段的彈劾案,以進一步倒閣,而擁段派議員也提案檢舉孫洪伊在內務總長任內有侵吞公款的嫌疑,以資抵制。屬於梁啟超、湯化龍一派的研究系議員雖然竭力維持段內閣,但也無濟於事,參、眾兩院同時提出了關於派曹汝霖為赴日贈勳特使,事先未經國會同意的質問案。
12月5日,段親自到參議院解釋說:“曹汝霖現任參議員,既為國民代表之一,就不能指摘政府用人不當。曹汝霖精通日語,熟習外交儀節,日本政府已經表示歡迎,未便改派別人前往。”同一天,段派外交部參事伍朝樞代表他到眾議院解釋說:“十一月十八日,政府接到駐日公使章宗祥的報告,日本政府表示歡迎曹汝霖為贈勳特使,這個問題未便變更前議。”參、眾兩院對段的答覆都不滿意,眾議院並立即作決定:關於派遣特使案,應於事前徵求國會同意,否則不能予以承認。
黎元洪和國會只是就法理程式反對曹赴日,卻不知道曹去日本是為了進行秘密外交,所以他們都不反對派特使到日本,而只反對派曹為特使。
由於這個原因,段乃改變方法,把派遣特使赴日授勳事弄假成真地作為一個外交禮節,12月13日北京政府下令:“派熊希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