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受,耿耿此心,天日可表。今日不辭而行,挽留無術,何時意轉心回,肯來聚首,富貴與共,決不食言,書不盡意,尚希諒察。”
(注):函中人名註釋:一、金鼎臣後為二十七師所屬一團長,違法亂紀,被張斃獄中。二、趙氏為張之元配,參加徐州會議之奉天代表趙錫嘏,即其族人。三、張作相字輔忱,家敘五為張景惠。四、杜立山為綠林著名匪首,騷擾地方,張邀共飲燕,即於席上擒之。五、陶什叨等為蒙古匪首。六、張榮即張榕、革命黨人。七、“他人見我師團堅固……多方破壞”一段,他人指馮德麟。
張作霖不能執筆,可是這封信卻是他口授,緬懷舊日交情和半生歷史,是一封真情流露的信。
袁世凱死後,張作霖通款於段祺瑞,馮因為和張敵對,張走段路線,馮便擁黎元洪,並派參謀長白運昌赴北京控告張作霖,說他已失軍心,奉天禍變危在旦夕,要求黎總統速派員接替,並說段祺瑞袒護張云云。
當時以督軍團盟主自居的張勳,正召開徐州會議,張作霖派副官長趙錫嘏代表參加,並將此事經過,一再函告張勳。
第一函說:
“……無論如何,霖當靜候,萬一事出意外,飛蝗滿天,霖亦必有相當之對待,倘有借重我公鼎力之處,屆時當再電聞……”
第二函將訴諸武力的態度,表示得更為露骨。函雲:
“紹帥鈞鑒:奉事辱承垂詢,仰見古誼殷拳,感激之忱,莫可名言。作霖與馮閣臣患難相交,十載以還,從無失德。今以細故,遽為此落井投石之舉,人心之險,可為三嘆,乃我方委曲求全,彼則相遇日甚。日前馮回北鎮,湯旅長亦移駐新民,由表面言之,似亦稍事歸宿,惟證之近日種種情形,馮、湯實為結成一體,近經密偵報告,竟派其私黨,招匪運械,為日不足,積慮處心,可以想見。現作霖已連電中央陳明辦法,若中央為息事寧人起見,將馮別為位置,湯可隨之俱去,作霖亦未便苛求。倘中央亦厭棄此輔,或一時難有位置,而彼輩復蓄意擾亂,不顧大局,則實逼處此,終當訴之武力。作霖無似,而宅心磊落,素為我公所知,至於彼此關係之深,夙承厚愛,更不待言。屆時既與彼輩干戈相見,實力一節,敝處可以了之;幸假以聲威,遙為作勢,自足以寒其膽,而攝其魄,知公當有以許我也。詳情由趙中軍面陳。專此敬候勳安。”
奉天張、馮之爭是袁死前後關外一件大事。
一○六、段閣和日本交往
北洋系軍人正在醞釀團結求存的時候,北京城內總統、總理在國會之間卻鬧得非常激烈,這當然更讓各省軍閥有了藉口。民國5年12月27日,以馮國璋為首的全國廿二行省、三個特別行政區的軍民長官,對總統、總理和國會發出了一個“掬誠忠告”的長電。電略雲:
“此次國體再奠,天下望治更切,以為元首恭已,總揆得人,議會重開,必能立定國是,計日成功。乃半歲以來,事仍未理而爭益甚,近日浮言胥動,尤有不可終日之勢。國璋守土待罪,憂惶無措,往復商榷,發為危言,幸垂察之……(下面是規勸黎)我大總統謙德仁風,中外所欽。……然而功效不彰,實惠未至,雖有德意,無救倒懸。推原其故,在乎政務之不振;政務之不振,在乎信任之不專……今後政客更有飛短流長為府院間者,願我大總統、我總理立予屏斥。……任賢勿貳,去邪勿疑,然後我大總統可責總理以實效,總理乃無可辭其責。有虛已之量,務見以誠,有負責之名,務徵其實。……(以下規勸段)我總理清正沉毅,得此倚畀,當可一心一德,竟厥所施。自內閣更迭之說起,國璋等屢有函電,竭力擁戴,一則慮繼任乏人,益生紛擾,陷於無政府;一則深信我總理之德量威望,若竟其用,必能為國宣勞。……目前所急待設施者,軍政、財政、外交諸大端,皆早定計劃,循序實行。……近如中行兌現,實輕率急功,致陷窮境。……閣員必有一貫之主張,取鈞衡於總理,勿以一部所主管,或遷就乎閣員。閣員苟有苦衷,不妨開示,公是公非,當可主持,孰輕孰重,尤當量衡。……(以下規勸國會)此次兩院恢復之初,原出一時權宜之計。不意國會開會以來,紛呶爭競,較勝於前,既無成績可言,更絕進行之望。近則越侵司法,干涉行政,複議之案,不依法定人數,擅行表決,於是國民信仰之心,為之盡墜。……蓋必自立於守法之地,而後乃能立法,設循此不改,越法侵權,陷國家於危亡之地,竊恐天下之人忍無可忍,決不能再為曲諒矣……。”
這個電報是梁啟超——當時研究系的首領,為了維持段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