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追原入京受職所由來,實出諸君子之公意,國璋既備賞艱阻,竟不獲補救於萬一,坐視既有所不能,辭職又無從取決,只有向各省區督軍省長暨文武官吏,詳述危殆情形,應請籌商辦法,為國璋釋重負,為民國求安全,寧使國璋負誤國之咎於一身,而不使民國紀年,隨國璋以俱去。不勝至願。特此飛電布達,務希於旬日內見覆。至統治權所寄,國璋在職一日,仍當引為己責,決不肯萌怠馳之心而自叢罪戾也。敢布誠悃,佇盼複音。”
這個通電稿被總統府秘書長張一麐知道,立即從機要室追回,並邀同總統府軍事處長師景雲一同謁馮,勸他暫勿發出這道通電,亦勿消極,馮只苦笑。
奉軍自入關後,其聲勢咄咄迫人,3月5日奉軍一部由天津開到廊房,在車站檢查往來旅客,使中外人士大吃一驚,北京國務院去電勸止,說明廊房不是戒嚴區,不可以檢查旅客,奉軍依然繼續執行勤務,置之不理。而張作霖所發通電則顧左右而言他,他說:“出兵扣械,系堅元首主戰之心,兵已入關,無可撤退,長江有事,即可南下應援。”他請北京政府在天壇一帶指定營房以便奉軍進駐,並沒有等待答覆,他的部屬已在天壇、南城一帶找兵房了。
這時北京城內外又產生了新的恐怖,認為辮子兵復辟的局面又將重現。因為主戰派軍閥有聯名通電保釋張勳,張勳和張作霖是兒女親家,張作霖幕中有許多復辟派,而奉軍又長驅入關,直迫京師,一切都好像張勳入京前夕一樣,怎不使人重驚舊事。因此,北京城內許多富豪達官紛紛出京,車站上擠滿了出京的旅客,扶老攜幼,恍如大難臨頭。
馮國璋在總統府春藕齋舉行緊急會議,報告局勢的險惡,認為自己唯有引退,一邊說一邊把先一天未發出的通電原稿給大家傳閱,與會人士苦臉相對,鴉雀無聲。會議還是無結果而散,馮的通電也沒有發出。
馮在此以前,曾派財政總長王克敏到蚌埠去會晤倪嗣沖,希望倪的態度能趨緩和。這時王克敏有電給馮,說倪嗣沖對總統沒有成見,只請總統起用芝老(段祺瑞),罷免李純。另一方面,馮又接到天津的報告,說張作霖仍然擁護元首,張的目的是在剷除主和派,組織強有力的內閣。一切跡象顯示皖系和主戰派並不是想即刻逐馮下臺,只是想進行新國會的選舉。3月6日馮發表命令指定5月24日進行眾議院議員的選舉,6月20日進行參議院議員的選舉。
3月7日奉天方面發表張作霖和曹錕、張懷芝的往來電,張3月5日(歌)電錶明他的宗旨“擁護中央,維持大局,始終團結,戡平內亂,聯絡同志,共救危亡。”又說天津會議將奉軍編入第一路,後來又改編入第二路,他都極表同情,現已編成六個混成旅,若不開拔,則對同志為不信,對我兄為不義,各旅不日即可到徐,會合大軍,敬聽指揮。張作霖在這通電報中極力解釋“自己毫無個人野心,自己對財產身家功名權位皆已逾量,尚復何所希冀,只以目前時局為重,弟處擴張實力,專以輔導我兄起見,此外毫無私意,若有虛言,鬼神鑑察。”曹錕3月7日的陽電是歡迎奉軍入關,稱讚張作霖耿耿大義,磊落光明,骨肉之交,誼共生死。請奉軍集中徐州,加入第二路;還請加派一個或兩個混成旅開到漢口,加入第一路。張懷芝的陽電稱道奉軍入關為“壯我士氣,固我後援”,並稱已指定韓莊為奉軍南下的第一站。
就在3月7日這天,馮把已擱置了三天的通電發出。
馮國璋的通電發表後,情勢似乎緩和了,主要原因是皖系和主戰派並不想立即驅逐馮下臺,所以主戰派的曹錕、張懷芝、張敬堯等都有回電對馮推崇,直、魯、蘇、皖、贛等六省督軍發出聯名電,力斥推倒元首和準備復辟為無稽讕言。張作霖亦發表庚電(3月8日)說:“挽救時局,只我大總統一人。”不過,張作霖建議“擇定總理一人,組織完全內閣,總理得人,各方同意,政令自行,切勿輕懷退志”。這是明說主戰派非段祺瑞組閣不可。馮國璋假裝糊塗,他覆電說:“組織強有力之內閣,自系正當辦法。可速聯合各省,商定何人應任總理,予當依眾議而行。若憑少數推舉,恐各方意見不同,中央即無辦法。”馮想用各省一致同意的總理來抵消主戰派擁戴段祺瑞。
3月8日,北京局勢顯得十分緊張,總統府處於緊急戒嚴狀態,府學衚衕段宅也有重兵把守。
3月9日,王士珍化裝逃往天津。他抵天津後,寫了一封信給馮和段兩位老友,他發誓決不回京任職。
皖系在此一期間,用一切力量壓迫馮國璋排斥李純。馮雖然軟弱,可是在李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