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盟息壤,凡百君子,其敬聽之。特此佈告!”
主戰派穩居上風后,不止是要嚴懲西南人物,同時也要整肅北方主和派,並且還明目張膽地寬赦帝制犯。2月4日北京政府下令:
“據督軍曹錕等呈:時事多艱,人才難得,查有梁士詒、周自齊、朱啟鈐三人,前因政治嫌疑奉令通輯,嗣於上年七月間軍事猝起,奔走擘劃,多所裨助,擬請略跡原心,復其自由等語。梁士詒、周自齊、朱啟鈐免予緝究。”
接下去便有康有為的弟子陳煥章(總統府顧問、孔教會會長)根據這道赦令,呈請為張勳和康有為開脫:
“帝制犯可赦,復辟犯亦可赦。人才難得,法律平等。”
北京政府批了“應從緩議”四字。
2月28日北京政府又有命令:
“督軍曹錕等呈稱:雷震春、張鎮芳歷居要職,卓著勵勞,名刑書,才有可用等語。著即開釋,發交曹錕軍前效力”。
這表示復辟派已有生機,於是張勳的嗣子也帶了30萬鉅款由徐州到上海來活動特赦。不幸他走錯了方向,在長三堂子裡揮霍,錢化得精光,還負了一身債,被債主扣押起來,由他的母親備價贖回。同時馮德麟的舊部第二十八師中下級軍官在錦州開了一次會,聯名呈請北京政府,以南征人才難得,請起用馮為奉天軍務幫辦。
3月15日北京政府發表命令:
“所有民國五年、六年通緝之楊戾、康有為等,均免予緝究。”
皖系主戰派繼續加大火力打擊直系主和派,他們把箭頭和目標集中在馮國璋的化身江蘇督軍李純身上。李純被迫請假不見客,湖北督軍王佔元自請罷官,江西督軍陳光遠因受革職留任處分而請辭職。馮國璋深抱不安去電慰勉,電雲:“璋與足下,交非恆泛,無論感受何種刺激,絕不容獨善以棄國家。”2月7日內務總長錢能訓在國務會議上提議懲戒李純,全體閣員都同意了,只有王士珍不同意。後有人折衷建議用國務院名義電斥李純,王士珍也不同意。最後由閣員九人聯名發出虞電(二月七日)譴責李純,王士珍沒有列名。2月8日張作霖發出庚電斥責李純:“身膺節鉞,首倡調和,長彼兇鋒,怠我士氣,實足貽我北派之羞而為天下所笑。”
李純對斥責他的電報都有反駁。他有佳電(2月9日)向王士珍宣告,他前此的世電是對南方緩兵之計,是可戰可和統籌兼顧,從沒有阻撓南方的軍事討伐。
李純同時也作了反擊,他指責九名閣員聯名的虞電,總理王士珍並未列名,不能算一件公文,只是一個私人攻擊,他說:
“斷章取義,任意吹求,故入人以亡國殃民之罪,在君主時亦未聞對於疆吏呵斥至於如此。”
他又有蒸電(2月10日)譏諷張作霖:
“主戰之聲高而且烈,然未見一兵南來,欲仗虎威殺盡同胞,削平內戰。”
馮國璋在北京已消失了權力,一切受主戰派的“太上政府”指揮。2月6日曹錕派他的兄弟新任直隸省長曹銳代理直隸督軍,自己動身南下,在孝感設立南征大本營,又在漢口劉園正式成立了第一路軍總司令部。同時把代理第三師師長吳佩孚改“代”為“署”,統率第三師由鄂北開往鄂南。2月12日,張敬堯統率第七師由徐州經鄭州南下,15日到達漢口。北京政府特派殷鴻壽為前敵總執法官,授予七獅軍刀一柄,對臨陣退縮的官兵可以“先斬後奏”,殷率劊子手40名到漢口。第二路軍的施從濱師也安全透過浦口,於2月18日搭輪船運到九江。
這一切顯示主戰派積極行動,南北大戰即將爆發。
一三三、奉軍首次入關
正當北方殺伐之聲驚天動地,長江中游突然又爆發了主和的聲浪。7年2月14日馮玉祥在武穴發出通電宣佈自主,力斥南北戰爭是一種最無意識和最無情理的戰爭。他以前奉令“援閩”開到浦口不再前進,就是為了促進南北和局。而和談的基礎是嶽州歸湖南,荊襄歸湖北,各守疆土,兩不侵犯,並不是不能達到的。最後他說軍人應當服從總統。而總統從來就是主和的,所以主和就是服從總統。他的結論有兩途:“或罷兵,或殺玉祥以謝天下。”馮此舉當然是主和派的安排,以打亂主戰派對湖南進攻的步驟,因為武穴處於湖北與江西之間,馮的行動對主戰派的第一、第二兩路軍都有影響。據說這是陸建章在幕後策劃的,陸並且還有突襲安徽,趕走倪嗣沖的計劃。倪在安徽並不得人心,趕走了倪,陸就可取倪而代,如此一來,安徽加入長江三督的陣營,津浦南段全在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