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上卻很強硬,他表示總統沒有權罷免督軍,如果他有罷免督軍的權力,則他第一個要罷免的督軍,不是李純而是擅自率兵入關,劫取軍火的張作霖,李純如果有罪名,只是主和,主和並不犯罪,張作霖自由調兵威脅總統,比主和的罪大多了。馮請徐世昌電邀張作霖進京一談,他說:“最好雨亭(張作霖)自己帶兵去打秀山(李純),不要逼我下一道不能執行的命令。”這時,有一部分奉軍開到了韓莊,李純連來三個電報職辭,可是他不甘示弱,在職辭電報中痛斥張作霖“派兵入關,要挾中央免純職務,並劫奪軍械,不允交還,種種情節,殊堪詫異。值此外患逼境,吉黑危在旦夕,全力御外尚虞不足,今反以大軍入關,其用心奸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段祺瑞指使皖系的閣員在國務會議上透過議案:李純經常請假,叫他離職養病,不開去本缺,派盧永祥代理江蘇督軍。馮國璋拒絕在這個命令上蓋印,同時指使李純即日銷假以資抵制。段祺瑞又建議內調李純為參謀總長,馮國璋也不同意。由於段的壓力不斷增加,馮才答應仿照以前處置陳光遠的辦法,給李純以“革職留任”處分,段也不同意。
3月12日極端的主戰派倪嗣沖又來天津,並電邀張作霖到天津共同策動擁段組閣和罷免李純。而奉軍就是這一天在距天津50裡的軍糧城設立關內奉軍總司令部,張作霖自兼總司令,徐樹錚以副司令名義代行總司令職權。
3月14日,馮國璋被迫只好親到府學衚衕段寓敦請段祺瑞再度組閣,段向馮表示拒絕。
一三四、北洋軍進佔嶽州
當馮國璋在北京度他一生最痛苦也最受罪的日子時,主戰派則在湖南開始了軍事進攻。
北軍照天津會議的決定,從湖北、江西兩路進攻湖南。第一路曹錕的部隊由鄂北移向鄂南,2月中旬集中蒲圻、嘉魚一帶。3月6日第七師師長張敬堯移駐汀泗橋。2月27日第二路總司令張懷芝到了漢口,3月6日轉赴南昌。
曹錕成為主戰派的王牌,這次出兵,他幾乎把家當全部投入,除吳佩孚的第三師外,還有王承斌、閻相文、蕭耀南三個混成旅。他任命吳佩孚為直軍前敵總指揮,張敬堯雖然是援嶽軍總司令,可是如果講兵力,吳佩孚所指揮的,遠在張敬堯之上。至於第二路軍所屬雖有山東的第一師施從濱、江蘇的第六混成旅張宗昌和安武軍李傳業等部,可是無論在數量上和素質上都不及第一路。
張敬堯雖然號稱是北洋軍中的驍將,可是在這次徵南的表現上,是善吹而不善戰。他於2月15日抵達漢口時,曾發出通電說:“敬堯百戰餘生,對於殺敵致果 ,甘之如飴,復何所畏?”一到蒲圻,又發出佔領蒲圻的捷電,這個捷電使北洋主戰派聲勢為之一壯,同聲為這位百戰餘生的張將軍鼓掌。可是隔了不幾天南軍方面的湘軍總司令程潛卻通電譏笑這封捷電,他說:“我聯軍(指南軍)進駐嶽州後分守湘邊,並無一卒越及鄂境,北兵攻克蒲圻之說,不知從何說起?”原來南軍從未佔領湖北的蒲圻,張敬堯的北軍在蒲圻也未發過一槍一彈,這封捷報只是吹牛的捷報。
北軍方面,真正打前敵的是吳佩孚。南北停戰期間,自蒲圻以南到嶽州以北,都成了“無兵地帶”。北軍自嶽州退出後,一直退到蒲圻,以避免和南軍接觸,所以說北軍不戰而退是不敢戰,南軍有險不守是不肯守,因為守嶽州應該在羊樓司一帶高地佈防,結果吳佩孚的軍隊長驅南下,直抵羊樓司,吳師前進,才把蒲圻讓給張敬堯接防,想不到張敬堯竟以此虛報戰功。
這位吹牛吹出紕漏的張敬堯,只會抽大煙和縱兵殃民。對他的長官“秀帥夫子”則破口大罵,喊打喊殺。主戰派號稱包括16省區,平日只知道鼓動政潮,反抗總統,謾罵國會,結果還沒有和南軍接觸,就鬧出不少的笑話;加上軍風紀之壞,讓人民為之切齒。因此使這次打湖南的戰爭,讓一個不怎麼知名的吳佩孚出了風頭。吳佩孚進駐羊樓司的捷電,比張敬堯的就真實得多,雖然羊樓司也是南軍自動放棄的,可是究竟吳佩孚已經接觸了南軍的最前線了。
北軍第二路軍總司令張懷芝有兩種心理使他戰意消沉,一是因第一路軍總司令曹錕取得了節制兩湖的地位,希望北京政府也能給他相同地位的官銜;二是他手下的第五師師長張樹元想取得繼承他為山東督軍的地位,使他放不下心。2月21日北京政府任命他為湘贛檢閱使。他並不滿意,於是天天說動身 ,天天都不動身。最後實在推脫不了才於2月27日到漢口。
張懷芝字子志,是山東東阿縣人,30年前是縣中一個破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