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事業,勇往直前。
1928年10月,許泛舟當上了河北省清河縣的警察局長。他身著青色的警察制服,顯得十分威武。
上任的頭一天,鄒希魯領著許泛舟視察了縣裡的軍械庫。這庫裡稱得上是個武器“博物館”了,既有較先進的步槍,也有正在被淘汰的土炮、鳥槍,還有老式的各種冷兵器,像鬼頭刀、七節鞭、長矛等,上面落滿灰塵。許泛舟順手拿起一枝步槍,擦落灰塵,熟練地擺弄了一下,並向鄒希魯介紹這種槍的效能、口徑、射程等,鄒希魯全神貫注地聽著,見自己的女婿對武器如此內行,心裡十分高興。
許泛舟看到這麼多武器,心想,這麼多傢伙在此睡大覺豈不可惜,應該發揮它們的作用,為窮苦人出力!他向鄒希魯建議把這些武器用起來,組建一支保安隊,用來維持治安。
“這個主意好,勞你費心了,這些傢伙隨你去搞了。”
許泛舟見得到縣長的讚許暗暗高興。很快一支四五十人的保安隊組建起來了。
保安隊建立起來之後,許泛舟在清理在押的刑事案犯的卷宗時發現,在押的確有些是殺人劫貨的土匪、拐騙奸詐的流氓無賴,可大多數是破產農民,因反抗官府的苛捐雜稅而犯事的。還有部分是政治犯,這些人是革命者或革命的同情者,其中有個“暴動分子”還關在小號裡。他感到世道的不公,社會的黑暗。
晚上,許泛舟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覺得,那些在押的農民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他們是無辜的。而那些所謂的政治犯,正是自己的同志,是民族的脊樑,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思來想去,主意已定,要想方設法釋放他們,讓他們掙斷身上的枷鎖,投身到滾滾而來的革命洪流中去,參加對敵鬥爭。可是,他知道那些政治犯,鄒縣長無論如何是不敢輕易釋放的,老先生不敢冒這個風險。不管怎樣,先一步一步來。
這一天早上,身為警察局長的許泛舟,吃過早飯,就拿著一份他認為應該釋放的刑事犯人的名單,胸有成竹地朝鄒希魯的辦公室走去。
鄒希魯正坐在辦公椅上批閱檔案,許泛舟便認真地向他彙報。
“這些犯人的案宗我已經詳細地審過了,他們並無大過,其實都是些饑民,為了活命鬧事才入獄的,又關了這麼長時間,我認為可以釋放,一則顯得咱們縣衙開明;二則也省得空吃糧,增加不必要的開支。”
鄒希魯雖覺得泛舟的話不無道理,可此事非同小可,還應慎重處置。他沉吟了一下,問道:“辦案人員有什麼意見?”
“這就是辦案人員的主意,我是特意前來向您稟報的。”
“那就……放吧,不過,要狠狠地教訓一頓,以戒前衍。”鄒希魯同意了許泛舟的意見。對此許泛舟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這第一步算是達到了目的,還應繼續擴大戰果,趁此機會趁熱打鐵。
“政治犯也查過了,都是些學生伢子,元非是言辭過激,一時的衝動,宣傳什麼‘新三民主義’、‘世界大同’、‘打倒軍閥’之類的,也算不上大過。國共合作時,我們黃埔就公開講‘聯俄、聯共、扶助農工’,同共產黨搞了統一戰線。現在的國民黨不也是孫中山創立的嗎?現在喊兩句這樣的口號其實也沒什麼關係許泛舟還想說下去以說服岳父,鄒希魯揮手打斷他的話:”不可造次,政治犯不同於刑事犯,這是個最敏感的問題,隨便放人,上峰會怪罪的。“
“其實、他們不過是……”
許泛舟再次勸說,只見鄒希魯板起面孔,立即打斷許泛舟的話:“泛舟,莫提此事了,你還年輕,政治犯是萬萬放不得的!”
許泛舟是瞭解岳父性格的,再說會適得其反,也罷,以後再尋找機會。
第二天,監獄的大門開啟了,脫去鐐銬的一批犯人集中到院子裡,聽著許泛舟的訓話。
“你們好好聽著,本局長體諒你們業已接受了訓戒,寬大為懷,放你們出去。回家之後,要安分守己,痛改前非,不許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如若再犯,定然重責不貸!”
犯人們在驚喜中也夾雜著莫名其妙,不敢相信這從天而降的喜事是真的。當他們確信這不是在做夢時,便一窩蜂似地擁向大門,爭先恐後地離開了關押他們的監獄。
這天,許泛舟正在辦理公務。門“砰”的一下撞開了。
“泛舟!家裡來人了,堂叔讓你馬上去。”
鄒伯川氣喘吁吁地來叫他。許泛舟一怔,從鄒伯川的神態中可以斷定,家裡準是出了大事。許泛舟到了岳父的書房,他的大哥許德有、四哥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