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富和內兄鄒競華剛到這裡。
原來,長沙警備司令部瞭解到許德華的岳父在清河縣當縣長,估計他可能躲在這裡,準備派人來清河。謝玄仁得知後,再次派妻子把這訊息告訴許子貴。
“泛舟,你……你是共產黨?”
“是的。”許泛舟老實地向岳父回答。
“嗨!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想入什麼黨,這下可好,現在,你只好走吧。”
鄒希魯既是埋怨,也為女婿擔憂。
“爹爹,我是要走的,決不連累你。”
“我怕什麼,這個芝麻官我也不想當了,我是為你擔心。”鄒希魯已經有了精神準備,只是對女婿的吉凶憂慮。
許泛舟原來就有走的打算,只是覺得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未辦。他抬起頭,見岳父嘆了口氣後,拿起水菸袋,點著了火。火光在他眼前一閃,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有了!
1928年11月19日,是許泛舟的生日。作為警察局長的他走進伙房,要伙房打酒買肉,為自己過生日。警察們聽說局長請客,受寵若驚,爭相赴宴。
許局長的頻頻勸酒,使這幫傢伙很快醉成一攤泥。
機會來了!許泛舟悄悄離席,把事先準備好的一桶煤油倒在一間房頂,放起火來。片刻,火光沖天。他立即開啟牢門,把政治犯們全放了出來。又親自砸開“暴動頭子”的腳鐐,告訴他:“武器庫的門已開啟,你們帶上武器快走!”
待到警察們醒過酒來,大火把院子燒得一塌糊塗,個個嚇得目瞪口呆。
他們到處找局長,大喊著“犯人都‘炸獄’了”,卻不見許局長的蹤影。
鄒希魯悄悄走進許泛舟的房,一眼看見書案的硯臺下壓著一張紙,上邊寫著鄭板橋的一首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猶強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鄒希魯明白了,這一切全是女婿精心策劃的。
兩天後,省警察局派人來,結論是許泛舟辦生日造成的火災,致使犯人炸獄,屬瀆職罪。鄒希魯作為縣長被罷了官。後來長沙警備隊來抓許德華,結果撲了空。這樣,許泛舟的目的達到了,一則減輕了岳父的罪責,對鄒希魯來說,“瀆職罪”要比“窩藏共產黨”的罪行輕得多;二則他的“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