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她的纖指彈敲粉頰,”大概是你和玄佩的堅持終於感化了我吧。何況,據一段日子的觀察,我覺得唐孤鴻是個表裡如一的憨厚人,玄佩嫁給他,不會吃虧。既然這樣,我也不堅持己見,免得日後大夥都怨我。“說著,悽悽而笑,”告訴你啊,如果一個人被其所愛的人憎恨,那麼,就會不得好死。你說,我會不會把自己陷入一個不得好死的地步?〃
不得好死?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
他不是個迷信的人,更不相信命運捉弄那一套,但卻厭惡詛咒自己的她!
“只是想讓你嫁給我,誰要你去死啊?〃風燭沒好氣地吼:”你再拖泥帶水,推三阻四,我就綁著你拜堂!〃
他口不擇言了。
玄齡抿著嘴,忍俊不禁,“蠻子,你是土匪來著?怎麼就綁了我去拜堂?〃傻瓜,要她如何放得下他啊。
“土匪就土匪!對你當君子,乾脆出家倒快些!〃風燭橫眉怒目地喘著粗氣,”我讓你讓得太多,結果,被你壓榨我壓榨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玄齡心下一軟,柔柔地環住他的脖頸,“我的土匪哥哥,你留了滿臉的鬍子,是不是早有預謀呢?〃
鬍子?
呵,說來可笑。剛到京城任差時需要進宮面聖,結果他被一群公主給圍個裡三層外三層,這才意識到天朝的風氣有多麼的開放。
有了上次教訓,他索性續了滿臉鬍子,唬唬人罷了,省得趕女人像趕蒼蠅,煩死了。
不過,他也奇怪,同樣初次進宮走動時,人家花凋、雪韌和月剎就沒那樣狼狽。或許,他註定是個直來直去,不懂得迂迴變通的笨人。但那又如何?人生來性格已然註定,他學不會花凋的左右逢源、雪韌的溫和儒雅、月剎的冷酷無情,他的喜怒都要發洩出來,不然,憋也會把他給憋死!
“你想要雪韌那樣面如冠玉的男人,下輩子吧。”風燭老大不爽地瞅著她如花的笑靨。
他仍在為雪韌耿耿於懷?
“我何時說要面如‘關羽’的男人?〃她慧黠地眨眸,”雖然人家是美髯公,但不一定有我的風大哥對我好,我不稀罕。“摸著他的鬍子,”這一臉鬍子告訴我八年來你所受的煎熬和風霜,我何時說討厭它了?雖然有些刺癢——嘻嘻——“
她在笑嗎?
他為何看得彆扭,總覺得她的眼底隱約壓抑著什麼……
“玄齡,婚事我暫且可以不逼你現在就同意,但有個問題你要老老實實回答!〃他恢復正經嚴肅的表情。不怕她不答應婚事,大不了來個奉子成婚,到時她不點頭都不行;關鍵是眼前,還有一堆懸而未解的問題等待處理。
“好,你說啊。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靜待下文。
“苗奉月的身份你清不清楚?”
“奉月?〃她佯裝迷茫,”她不是我的婢女嗎?〃
“婢女?好個有本事的婢女。”風燭冷冷笑道:“我問你,你的輿珏真被旁人盜走了?〃
“是啊,這個我早告訴你了呀。”她噘著嘴,不以為然。
“是被盜走,還是‘監守自盜’?〃他犀利地目光不放過一絲痕跡,話語直搗黃龍。
“監守自盜?風大哥,你懷疑我隱瞞真相、謊報軍情?〃她的杏眸中盛滿震驚。
“不許對我撒謊。”風燭深吸一口氣,扳正她的臉,“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記著,我要聽你說實話。”
玄齡反握他溫暖的大手,幽幽道:“你不信我的話,那就不必再問我第二遍。”
“玄齡,別在節骨眼上鬧性子。”他壓下滿腔沸騰的烈焰,不願以過沖的語氣傷她,“無論你做什麼,被迫做什麼,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是不是?〃玄齡無奈地兩眼望著房梁,”風大哥,看來你是做捕頭的時間太長,習慣把所有的事都疑神疑鬼地瞎猜一遍!輿珏是我君家的信物,你都知道它的重要,我怎會去拿它開玩笑?〃
“你不會,但是,你身邊的人會。”他一託她纖細的腰,壓向自己的懷中,“苗奉月對你做了什麼?快說!〃他要急瘋了,偏偏有人悠閒得很,根本不放在心上。
“奉月一個小丫鬟能做什麼?梳梳頭、端端水而已。”他的慌亂因她而起,玄齡心裡雖動容,卻不會去改變任何決定。
“別再跟我打馬虎眼!〃他咆哮了,頭上的青筋緊繃,隨時都有炸裂的可能。
“風——”她見他危險的舉止難以控制,索性主動上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