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忍耐也有限度,你最好不要惹惱我!否則,我可不能保證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到時,你就等著慢慢收拾殘局吧!〃
“我回……苗疆根本不……影響你繼承衣缽,你不必……為此掛……懷。”玄齡一陣咳嗽,忙以繡枕旁的帕子拭唇。
苗奉月搶過來,展開一看,繡帕上一灘刺目的血跡!
“你開始吐血了?〃難怪她要回苗疆去,看來八成是難以忍受這病痛的折磨。
“是,我開始吐血,然後會低燒,接著是紅疹,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玄齡抹去嘴角的血痕,半是嘲弄半是感慨地說。
“你決定回去,是為這個?〃苗奉月覺得事有蹊蹺,”你會答應嫁給我們黑苗的男子來保命?風燭呢?你不是背叛了他?〃
“我背叛的何止是他?〃玄齡一勾唇,淡淡地說:”我會把能給他的都給他,算是我欠他的,以後生生死死、男婚女嫁互不干涉,我不會再過問他。從今往後,我只想著如何活下去就好,畢竟,我是個平凡的女人,能負擔的僅僅如此。“
“你卻灑脫,倒枉費那個男人一場空歡戀。”苗奉月鄙睨地瞥向她,“我以為君玄齡有多高貴的情操,看來也不外如是,難逃生死束縛。你可知道,風燭已看穿了我的身份?不過他遲遲不動,那是因為他以為你在我的控制之中,所以畏首畏尾。”
“我難道不在你的控制中?〃玄齡好笑地下了榻,來到梳妝檯前梳髮,柔順滑膩的髮絲在指尖穿梭。她望著銅鏡中的人影,與有榮焉的驕傲不曾掩飾:”他是風燭,我們瞞得他一刻,能瞞一輩子?既然目前他認為我被你掌控,那最好,你就順著他的意思玩下去,這個時候他不會輕舉妄動壞你的大事。“
“你可真是狠哪。”
“客氣。”
第八章
午後,陽光明媚。
淡淡的薰風拂面,吹散桌上一大落紙箋。
正在寫字的玄齡一皺眉,彎下腰準備去拾那些凌亂的散箋,突然間,就覺得後腰被人攬住。
“中午大好的光陰,你不休息在弄些什麼?〃
熟悉的嗓音響在耳畔,她輕輕一笑,小貓般乖巧地順勢靠去,偎入她魂牽夢縈的港灣——
對她的舉動,風燭是越來越不能理解。
“玄齡,你想怎麼辦?〃
玄齡側過頭,水靈靈的眼眸直勾勾盯著他看,“什麼怎麼辦?〃
風燭埋首在她的頸窩磨蹭,粗糙的手指劃過細嫩的面板,“你已是我的女人,難道你要我娶別的女人?〃
她剛要開口,便被他截斷——
“你再敢說‘是’ ,我就掐死你,然後去當和尚!〃
聞言,玄齡哭笑不得,雙臂環在他的腰上,嗔道:“說出來都不怕羞,哪有你這樣的和尚,把佛門當避難所呀?你若出家只管去便是,怎地拿我當藉口?你自去,我嫁別人!〃
“你敢!〃明知是開玩笑,他仍怒不可遏,”你最好連這個念頭都不要有!不然,真有那一天,我會要那個男人血濺五步!〃
“痴漢!天下芳草何其多,怎就吊在一棵樹上?〃她真不曉得是該開心還是憂愁,”大丈夫何患無妻?〃
“我就認準一棵樹。你不要給我在這個關頭打退堂鼓。我明白告訴你,君玄佩自有唐孤鴻消受,與我無關,你別在那兒亂點鴛鴦,聽到沒有?〃
她格格嬌笑,“你總是不把佩兒當個姑娘看,什麼‘消受’,多難聽!〃
“別東扯西拉,說正題!〃他又開始不耐煩了。
“說說說!我的好哥哥,你就是沉不住氣。”她的小手拍拍他,“明日就是爹的壽辰,我自會當面給他解釋,小妹和唐孤鴻的事情,不會有問題的。”
“他們不會有問題,我們呢?〃她一直迴避的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她不願嫁給他,是何道理?
“我們之間哪有問題?〃玄齡眨眨眼,明知故問。呵,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全心全意去當一個嬌柔的小女人。
“你耍我?〃他眯縫著鷹眸,不悅地沉下臉。
“我哪敢耍你?〃她淺淺一彎唇,”你不是對風君兩家那個婚約萬分痛恨嗎?我現在解除它,給你自由,好不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女人,想把他給逼瘋不成?他的大掌一託她的臉蛋兒,”說!你怎麼突然想通的?我記得不久以前,你還為此跟我鬧得不歡而散,短短几十天,你就改變了堅持八年的決定,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