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象顯示,周全三人嚴密地把自己隱藏起來了,至於為什麼,誰也不知道。
現在,石大娘與兒子媳婦似是長途跋涉而來,三人甚是疲累。
走入平安客店內,石大娘十分江湖地望望店內客人,然後坐在中央一張桌子上。
小二眼尖,一眼認出來這三人,忙先向櫃上掌櫃招呼一聲,匆匆走向石大娘面前,一副笑容可掬樣子,道:
“石老奶奶,大爺大奶奶你們來了,一路辛苦。”
掌櫃的更是殷勤趕著走來,道:
“老奶奶來了。”邊對小二吩咐,道:
“快通知灶上給老奶奶叨拾一桌上等酒菜送來。”
石大娘面無表情地道:
“可有扎眼人物出現?”
掌櫃的還真仰面想了一陣,才笑道:
“沒有老奶奶交待的那種人物。”
這時戚九娘也問掌櫃的道:
“可曾見過一個疤面大漢帶著一個癩痢頭的孩子?”
掌櫃的搖著頭……
附近依承天卻伸手摸摸自己的頭頂,心想:“好傢伙,虧得我已經長了頭髮。”
依承天緩緩地偏過頭去看,卻見石大娘三人正低頭說話,一旁掌櫃的站著直搓雙手。
原來在這太湖四周沿岸,黑龍幫的勢力甚大,黑龍幫眾遍及各大小城鎮,而這家飯店的掌櫃,過去也曾在黑龍幫混過,自是對石大娘三人恭順有加了。
依承天已吃完飯,當即由小二頓他到了一間小客房。
現在的依承天,雖只十六歲多,但卻是一副北方人的骨架,再經過這三年來雷一炮與依水寒二人著意調教,已是人高馬大的一副大人模樣。
他在走過石大娘身邊時候,還低頭一笑,笑得石大娘一愣,便在依承天快要走過二門時候,石大娘突然叫道:
“喂,那小夥子等等!”
依承天回頭又是一笑,道:
“老大娘你叫我?”
石大娘一招手,道:
“你過來。”
緩緩走近石大娘,依承天道:
“老大娘,你有事?”
石大娘“嗖”的站起來,仔細地一陣瞧,道:
“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吧?”
依承天笑道:
“沒有啊,找也才今日第一次見著老大娘的。”
石大娘道:
“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點點頭,依承天道:
“是的,我是個過路人。”
在這個時候,依承天絕不能承認自己就是當年開封城中的小癩子,義父尚在荒島上等著他把乾孃二人的訊息送回去呢。
石大娘擺擺手,道:
“你走吧。”
依承天面無表情地回頭走,但在他內心卻在笑,笑得十分得意,得意地雙肩一聳動。
石大娘緩緩坐下來,尚自言自語,道:
“我總覺得這年輕人十分面善。”
不料戚九娘也附合著,道:
“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
石冠軍道:
“天下盡多長得相似的人,何苦為此也煩心的。”
依承天卻再也想不到,他竟再一次失去得知那飛龍寨的訊息,也許由於造化弄人吧,竟然惹出不少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麻煩出來。
當然他更不會想到他要找的乾孃與乾姐姐會在普陀山上,鎮海街上遇的俏姑娘又會是依霜霜。
現在——
日已黃昏。
黃昏的吳興街上是熱鬧的,但依承天卻早早掩起房門睡了,這是義父交待的,要他雞鳴早看天,日落進客棧,沿途不吃酒,少去惹麻煩。
背後山坡那面,鎮江的街頭已是上燈時分,依承天掩不住內心的激動而站在江邊發愣。
面前就是帆檣林立的長江,江心中數點燈火處,卻是自己要前往的焦山。
焦山上的飛龍寨,那對苦守孤獨八回寒暑的老幹娘,正不知如何了。
義父特別交待,他不要自己明敞著找上焦山,雖然自己想不通其中道理,但義父必然有他的想法。
現在自己正站在江岸,卻因來的時辰不巧而無法立即乘小船上焦山。
依承天站在江岸足有一個時辰,他才到鎮江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下來。
就在第二天一早,依承天匆匆又來到江邊,渡船處他正遇到一條小船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