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其中尚有幾個和尚在內,不問可知是要上焦山定慧寺的。
其實這時候趕往焦山的人,不論僧俗皆是前往焦山定慧寺,飛龍寨的人自有飛龍寨的船前往。
小船也有帆,只是一個單帆,船上坐了十幾個,也許這日風向順,半個時辰不到小船就攏了岸。
依承天幾曾見過這種光景——
只見登岸不久,有條長長石道,兩邊蒼鬱茂林,景色宜人,還真有點像那開封的禹王臺。
剛走完石道進了山門,又見這定慧寺禪院幽深,有迴廊環繞,朱漆佛殿,掩映生輝。
跟著坐船來的僧俗,一個個便在這時候擁進定慧寺的大雄寶殿,膜拜遊覽,各自探幽尋勝。
依承天低聲問一個老者:
“聽說焦山有個飛龍寨,不知怎的走法子?”
那老者望望依承天,見依承天嘴巴上胎毛未除盡,露出一臉的木訥,搖搖頭道:
“年輕人,什麼地方不好打聽,怎的卻問起飛龍寨,敢情你是吃撐著了。”說完回頭就走。
依承天一聲苦笑,心想,人的名樹的影,飛龍寨的名聲全完了,竟是不值人一提的。
一路游完了定慧寺的大雄寶殿與藏經樓,依承天顧著一道小山徑往焦山另一面轉去,就在一道柵欄邊,有個年輕和尚迎上來,道:
“施主,你走錯地方了。”
依承天忙笑道:
“小師父,我沒有走錯地方,是你說錯話了。”
年輕和尚一怔,道:
“施主你是……”
依承天一指山另一邊,道:
“我是飛龍寨人。”
那年輕和尚手指遠處,道:
“飛龍寨該走那條路才是。”
依承天心中暗笑,面上卻冷然地道:
“我知道,眼下我是找地方……”他比了個小解手勢。
那年輕和尚一笑又走開了。
依承天並未小解,他匆匆地走向年輕和尚指的另一條山道走去。
心情緊張中帶著愉快,依承天走得可真輕鬆,剎時已到了崖子下面的轉彎地方,定慧寺已看不見了。
突然間,有人在附近斷喝,道:
“幹什麼的?”
依承天聞聲望去,卻見一個手握鋼刀漢子站在一棵矮樹下面,滿面不屑地喝問呢。
依承天抱拳施禮,道:
“在下依承天,原是你們過去依寨主的未見過面的遠房親戚,家鄉混不下去,我這才獨自從北方轉來,欲投靠他的,不想有人說依寨主早已喪命海上,只是我遠道來投,總想在貴寨混個溫飽,還煩請你老兄多加指點。”
依承天的這套說詞,那是依水寒與雷一炮二人琢磨再琢磨地想出來的,因為依承天是開封人,一時間他的北地口音還在,另外就是如此一說,飛龍寨為了證實他的身分,也許就會向依夫人求證,這樣一來,依承天就會見到依夫人母女了。
如今,依承天一字不漏地說出這套說詞,不料那漢子以刀指著依承天,喝道:
“操那娘,我看你是來找死的,滾!”
依承天一怔,忙笑道:
“我可是在北地長大的,幹起活兒來一個抵兩呢!”
依承天如何會知道如今的飛龍寨內全是於長泰的親信,往日依水寒的人馬,不是辭去職務遠走,就是被調在各分舵,那八舵三十二船隊也已換了不少於長泰的人。
如今,依承天的話剛說完,早聽那漢子罵道:
“滾!小心我一刀劈了你。”
依承天暗中一咬牙,心中在盤算,飛龍寨不知是什麼樣子,反正明裡不能來,那就晚上摸進去。
心念間,依承天搖手笑道:
“好,好,我走,我走就是。”
依承天踮起腳來往山那面望了一眼,剛要轉身,突又聽得一聲叫:
“等等!”
聲音絕不是那漢子的。
聲音可好聽得多了,因為聲音是個女子叫出來的。
依承天剛剛轉身,聞聲回過身來看,早見那漢子抱刀忙不迭施禮道:
“是小姐芳駕,屬下給小姐見禮。”
不錯來的是兩個女子,其中一人顯然是個伺候人的丫頭,因為那丫頭手上還提著個進香用的竹籃子,香紙供品放滿一籃子。
依承天望著一位比自己大不了一歲的俏佳人,只見這俏女子長的可真美,細高的身段,肩上披著烏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