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為我好?”
灰衣人道:“至少我不會害你。”
譚秀疑惑地看了灰衣人一眼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灰衣人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吃飽飯沒事兒太閒了。”
這話譚秀懂,他臉上一熱,道:“我該謝謝你!”
灰衣人微一搖頭道:“那倒不必,主要你別罵我我就知足了。”
譚秀臉上又一熱,窘迫地道:“那怎麼會,我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灰衣人截口說道:“小夥子,你還不走麼?”
譚秀道:“我要等一會兒,我不能任彭老人家曝屍林間……”
灰衣人微一點頭道:“小夥子,你有一顆仁厚的心,好心腸者多福,這話是不會錯的,那你就把彭千里埋了吧,我不幫你了。”說完了話,他轉身要走。
譚秀忙道:“你請等等。”
灰衣人回過身來道:“小夥子,你還有什麼事兒?”
譚秀道:“我還沒有請教……”
“小夥子”灰衣人截口說道:“我並沒有問你……”
譚秀忙道:“我叫李秀。”
灰衣人笑笑說道:“小夥子,你吃虧了,剛才沒聽我說麼,忘了?早在十年前就忘了。”
譚秀明知道是託辭,他只以為灰衣人是不願告訴那兩個黑衣老者,卻沒想到灰衣人對他也會這麼說顯然灰衣人也不願告訴他,他呆了一呆,道:“那……你請吧。”
灰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夥子,前途多珍重,咱們後會應有期。”話落,轉身往林外行去,步履之間灑脫異常。
灰衣人走了,此人算得上神秘,令人莫測高深。
譚秀這時候沒心情多想,望著灰衣人消失在十多丈外的黑暗中之後,轉過臉來望著地上的彭千里,禁不住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眼下既沒鋤頭又沒鏟子,他摸索著在地上找了一根粗一點的樹枝,彎下腰去正預備挖土,突然——
“小夥子。”有人叫了他一聲。
譚秀嚇了一跳,直起腰一看,竟然是那灰衣人去而復返,這人真是,走路一點聲息也沒有。
譚秀呆了一呆道:“你怎麼還沒走?”
灰衣人道:“我想起了一件事,又折了回來……”
頓了頓、接問道:“小夥子,你願不願意再見我?”
譚秀聽得一怔,道:“你這話……”
灰衣人道:“我很欣賞你的為人,也覺得跟你頗有緣,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再見我……”
譚秀當即說道:“這有什麼不願意的。”
灰衣人道:“真的麼?”
譚秀道:“我這個人從不會作假說虛……”
灰衣人一點頭道:“那很好,我很高興你對我印像不惡?小夥子,你拿著這個。”
他抬手遞過來一物。
譚秀沒立即去接,道:“這是……”
灰衣人手往前一遞,道:“你先拿著再說!”
譚秀遲疑了一下,把手伸了過去,灰衣人手一放,一樣東西掉在譚秀手裡,譚秀只覺得它圓圓的,大小跟小指差不多,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林裡黑,也看不見,他忍不住問道:“這是……”
灰衣人截口說道:“這是我長年不離身的東西,就算是我的信物吧,我每年七夕總在‘金陵’莫愁湖‘掃葉樓’上,江南最是堪愛,城中西面是青山,我喜歡那兒,你要是願意再見我,就拿著我的信物到那兒找我去好了……”
譚秀只覺此人不但神秘,不但高深莫測,而且還佔個雅字,當即毫不猶豫地一點頭,道:“我一定會去,只我不敢說是哪一年……”
灰衣人道:“那不要緊,哪一年都行,反正每年七夕我總在那兒!”
譚秀道:“謝謝你,我記下了。”
灰衣人沒再說話,轉身而去,剛走兩步,他又轉回身來道:“小夥子,萬一你錯過了七夕,可以到‘莫愁湖’畔‘勝棋樓’上跑一趟去,湖本無愁,笑南朝疊起群雄,不及佳人獨步,棋何能勝,為此局誤投一子,致教此局全輸,我也喜歡那兒,七夕之後我還會在那兒待上三天。”
譚秀見他這麼誠心誠意,心裡倒也很感動,他當即說道:“謝謝你,我只要去,絕不會遲過七月初十就是!”
灰衣人含笑點頭,說道:“小夥子,我等你了,雖然你哪一年去都不要緊,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別讓我久等,更別讓我空等。”
譚秀道:“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