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黑衣老者霍然轉望灰衣人,道:“他是彭老三的朋友,你呢?”
灰衣人開了口,答得妙:“我是世人的朋友也是世人的對頭。”
瘦高黑衣老者一怔道:“你這是什麼話?
“
灰衣人道:“你不懂麼,我解釋給你聽聽,我是世間好人的朋友,卻是世間惡人的對頭,打個譬喻來說吧,我是這個小夥子跟地上這位老人家的朋友,卻是你兩個的對頭,明白了麼。”
瘦高黑衣老者目中寒芒一閃,旋即笑了,道:“好朋友,罵人不帶髒字兒,尋起我兩個的開心來了,你是哪條線兒上的。”
灰衣人道:“這人世,四海八荒,三山五嶽,都有我的足跡,你說我是哪條線兒上的都行。”
瘦高黑衣老者笑了笑,道:“你佔的線兒可真多,真廣,那麼你高姓大名,怎麼稱呼?”
灰衣人道:“你問這麼,忘了,早在十年前就忘了。”
瘦小黑衣老者突然陰陰一笑道:“那好辦,我幫你想想……”伸手向灰衣人抓去,五指箕張,出手如風。
灰衣人視若無睹,也一動沒動,只淡淡地說了聲:“謝謝,要是你能幫我想起來,我會告訴你的。”
他話剛說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瘦小黑衣老者突然悶哼一聲,既像被蛇咬了一口,又像被電殛了一下,伸手快,縮手更快,那隻手飛快地縮了回去。
譚秀看得一怔,心裡也一跳。
那瘦高黑衣老者也一怔,旋即他笑道:“敢情是位高人,是個硬點子。”
“豈敢。”灰衣人道:“要論高你比我還高半個頭。”
瘦高黑衣老者冷笑一聲道:“讓我試試。”
拾手抓了過去,比剛才瘦小黑衣老者那一抓還快。
灰衣人道:“
我也謝謝。“
他這裡話聲方落,那瘦高黑衣老者的遭遇跟瘦小黑衣老者剛才一樣。所不同的是他手縮得比瘦小黑衣老者還要快。
譚秀看得又一怔,心裡又一跳。
那兩個沉不住氣了,不約而同地往後退去。
灰衣人緩緩說道:“留神,別踩著那位老人家,也別絆倒了。”
他話剛說完,那瘦高黑衣老者,就像約好了一般,身形齊轉,就要跑。
只聽灰衣人淡淡一聲沉喝:“站住。”
不知那兩個黑衣老者感受如何,譚秀只覺得一聲沉喝,隱隱含著無比的懾人之威,聽得他心裡一懍。
也許那兩個黑衣老者的感受跟譚秀同,只覺他兩個身子一抖一晃,就像被釘在了那兒一般,誰也沒再動。
灰衣人道:“沒有我的話不許走,轉過來。”
那兩個黑衣老者還真聽話,立即緩緩地轉了過來。
灰衣人道:“我只知道你兩個曾是李自成的衛士!李自成‘九宮’畢命之後,你兩個又改侍李繼承,我卻不知道你兩個姓什麼,叫什麼。”
那兩個黑衣老者低著頭,沒說話。
灰衣人道:“難不成你兩個也忘了,要我幫忙想想。”
這句話比什麼都靈,只聽那瘦高黑衣老者道:“
董化成。“
那瘦小黑衣老者說道:“毛復。”
灰衣人轉過臉來望著譚秀道:“小夥子,聽清楚了?”
譚秀不愧聰明,一點就透,他道:“我記住了。”
灰衣人轉眼又望向那兩個黑衣老者,道:“你兩個給我帶句話給李繼承,那半張藏寶同我拿去了,他要是想要,讓他派人找我。我永遠是這身打扮,這身裝束,不難找,去吧。”
一聲“去吧”,那兩個黑衣老者如逢大赦,倉惶騰身而起,狼狽破林而去。
灰衣人轉過臉來一笑說道:“小夥子,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今沒事了,你也可以走。”
譚秀沒動,望著灰衣人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灰衣人道:“小夥子,你何指?”
譚秀道:“你既然有這麼高的能耐,為什麼你不就地把他兩個殺了……”
灰衣人笑笑截口說道:“小夥子,你是彭千里的朋友,我不是,你真願意我這麼做麼?”
譚秀道:“那……
你說那半張藏寶圖你拿去了,又是什麼意思?“
灰衣人笑道:“小夥子,我要是說那半張藏寶圖是你拿去了,就在你身上那根旱菸袋裡,你保得住它麼?”
譚秀呆了一呆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