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下,早早兒趕回江寧的。這封信還不知何時,才能送到洛娉妍的手中。
然而,洛娉妍看過景芝的書信,卻深深地皺起眉頭,沈初雪見此不由詫異地問道:“景小姐在信中說什麼了?怎麼瞧著不高興了?”
洛娉妍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將信紙疊好,嘆息道:“家裡出了點事兒,竟是鬧得京城人人皆知……也不知父親怎麼樣了。”
洛娉妍越說聲音越小,說完竟是轉頭,神情憂鬱地看向窗外,對於周氏被送去城外莊子,洛娉妍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但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與繼宗,說起翠娘受傷病倒的事兒……
沈初雪見此不由越發著急,卻又不好多問,只得輕輕地將洛娉妍的手握在掌中,想要以此給予她溫暖和支援。
洛娉妍感覺到手上的暖意,回過頭對著沈初雪笑了笑,見她滿眼擔憂的樣子,想了想輕聲道:“夫人被父親送去了城外莊子。”
沈初雪聞言,沒好氣地橫了洛娉妍一眼,笑道:“那你還不高興什麼?與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洛娉妍抿了抿嘴,嘆息道:“可你不知道她是因為傷了翠娘才被送去城外的。”
沈初雪一聽愣了愣,關切地問道:“那景小姐有沒有說翠娘怎樣了?”在沈初雪的印象裡,翠娘是個極其溫柔的女子。聽見她受了傷,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洛娉妍搖了搖頭道:“芝姐姐在信中沒說,有父親在想來沒有大礙,只是不知該如何說與繼宗知曉罷了。”
沈初雪聞言也是嘆了口氣,心中正琢磨著這事兒不能讓父親或者母親說與繼宗,最好就是洛娉妍親自告訴他。
誰知沈初雪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卻聽洛娉妍感嘆道:“如今我跟繼宗都走了,夫人也被送去了城外,也不知洛妙姝一個人在府裡會怎樣。”
沈初雪頓時瞪圓了一雙眼望著洛娉妍,想要提醒她別浪費好心,卻聽洛娉妍竟是低著頭,喃喃道:“妙姝此時,想來定是很害怕的吧……”
三一三 來人
景芝來信傅氏是知道的,但沒想到自己一行人剛剛離開京城,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兒。
傅氏也是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還好我們都走了,不然還不知娉妍該多難受呢。”說完才叮囑道:“你可千萬別跟你父親提,也別在繼宗跟前兒漏了嘴。”
沈初雪自是忙不迭的點頭應下,笑道:“女兒也是這麼想的,不管怎樣,這也是洛府的事兒,還是娉妍自己去跟繼宗說比較好。”
可洛娉妍收信後那低落的神色,還有落入了傅氏的眼中,想著滄州可以遊玩的地兒不少,外甥與外甥女又是從沒出過京城的,索性便在滄州多停留了兩日。
滄州街市的熱鬧,泊頭清真寺那龐大雄偉的充滿異域風情的建築,武帝臺登高望海,掘鯉澱食魚,若非時節不對,沈森夫婦還想帶著沈初雪與洛娉妍姐弟湖上泛舟。
洛娉妍的傷感並未能持續多久,便被遊玩興致沖淡,以至於最後都忘了要跟洛繼宗說這事兒。傅氏與沈初雪,見洛娉妍玩兒得高興,自然也不會去提起。
聽沈森描述那一片煙波浩淼間,夏日碧波荷紅蝦魚肥,秋日千里蘆葦白的景象,再看看眼前汪洋浩淼勢連天際,時而一群群鳥兒振翅,飛掠而過。
洛娉妍眼中一片沉醉,洛繼宗卻是忽然說道:“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來好好兒瞧瞧!”
洛娉妍聞言也不羨慕弟弟將來還能隨意出門,只掩口笑調笑道:“你是要再來瞧瞧這兒四時風光,還是要再來吃魚?這可得說清楚了。方才的魚……”
洛娉妍尚未說完,洛繼宗便紅了臉,斜著洛娉妍癟嘴道:“說得好像你都沒吃似得!”
說起吃魚洛繼宗便忍不住紅了臉,這會子雖時節不對,可這掘鯉澱裡的魚類果真繁多,吃的洛繼宗不亦樂乎,便是沈初雪與洛娉妍也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飯。
見姐弟倆相互打趣兒,沈森臉上多了幾許笑容,自己妹妹就生了娉妍一個,將來若能有兄弟扶持這是再好不過。便是傅氏與沈初雪見洛娉妍那樣兒,也暗暗鬆了口氣。
直至半月後,沈森領著洛娉妍等人到了安山湖,景芝的書信再次又侍衛策馬追來,送到洛娉妍的手中。
景芝在信中說翠娘已經大好,如今帶著虞嬤嬤跟白芷,打理著洛府中饋,洛娉妍才找尋了個機會,對洛繼宗說出家中發生的那些事兒。
洛娉妍沒有瞞著洛繼宗,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直接將景芝兩封書信交予洛繼宗自己去看。
洛繼宗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