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鎮源沒有提洛繼宗,但哲夫人也明白,洛鎮源就這一個兒子,將來家產自然是要留給兒子的。遂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洛鎮源的說法。
這邊兒談妥,那邊兒便遣人將週二老爺與哲老爺請了過來,甚至洛妙姝在嚴姑姑的陪同下過來與眾人見了面,少不得又是一通痛哭流涕。
當天夜裡,洛鎮源在送走了周哲夫婦與岳父岳母之後,在洛妙姝的撕心裂肺地哭喊聲中,親自將周氏,以及她那整整五六車的行禮,送去了城外的浦西園。
陪著周氏過去的,除了原本在紫苑內伺候的大小丫鬟,還有小廚房的廚娘們與曾婆子一家。
三一二 害怕
洛鎮源趕在宵禁前返回了洛府,虞嬤嬤已經為他備好了宵夜,洛鎮源卻沒有心思用膳,搖了搖頭道:“嬤嬤早點歇息,我去挽香居瞧瞧。”說著便皺著眉頭朝挽香居而去。
翠娘早在洛鎮源上朝後不久便醒了過來,但下晌莫明卻發了熱。洛鎮源到時翠娘剛剛用了退燒的湯藥,尚未歇下,見洛鎮源進屋,便欲要起身行禮。
洛鎮源急忙上前扶住了翠娘輕聲問道:“你覺得好些了嗎?怎麼又發熱了?大夫怎麼說?”
一連串的問題,使得翠娘心口一熱,垂眸避開了洛鎮源的目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溼潤的眼眶,輕輕搖了搖頭道:“大夫來瞧過了,只說沒有大礙,開了兩劑湯藥,說是過兩天再來。”
洛鎮源也沒注意到翠娘神情,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晚膳用了嗎?吃了些什麼?”
翠娘正要說話,末雨走了進來,屈膝一禮道:“老爺,虞嬤嬤遣人將您的晚膳送過來了,您看是擺在那兒?”
翠娘聞言一驚,猛地抬起頭問道:“怎這會子老爺還沒用晚膳嗎?”問過又忽然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不由止了話頭,轉而朝末雨吩咐道:“就擺在暖炕上吧,屋裡暖和。”
說完翠娘又猶豫起來,叫住正要退出去的末雨道:“還是去暖閣吧,這屋裡有股子藥味兒,別燻著老爺。”
洛鎮源瞧著翠娘撐起身子這樣安排那樣安排的模樣,心中軟軟的,不由上前攬住她消瘦的肩膀,溫聲道:“你好好兒養病吧,別費這些神了。”
翠娘被洛鎮源當著末雨的面兒這樣攬著,頓時羞得不行,彆扭的掙扎了兩下,洛鎮源搖了搖頭,扶著她躺下,吩咐道:“就擺在暖炕上吧。”說著為翠娘掖好了被角,才起身朝暖炕走去。
洛鎮源用過晚膳,又歇在了暖閣裡,倒不是沒屋子,只是不願意去而已。頭一天送走了洛娉妍姐弟倆,今日又送走了周氏,偌大的洛府一下子便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冷清。
以至於洛鎮源哪兒也不想去,往後一連數日都歇在了挽香居的暖閣裡,翠娘實在看不下去,退了熱便將洛鎮源請回了正房。如此一來,洛鎮源倒是理所當然的留在了挽香居。
洛妙姝得知後,對於翠娘更是恨得咬牙切齒,若非嚴姑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使得她不敢表露絲毫,還不知她會不會衝到挽香居對翠娘做出什麼來。
在周氏被送走後,洛妙姝已經怕了,這府裡再沒有替她撐腰,為她遮風擋雨的人,她只能將這份怨恨,深深地埋在心底,誰,也不讓知道。
周氏被送往城外的訊息,沒幾日便傳了出去。當然洛鎮源也沒想過要瞞著。
很快不僅董家知道了這個訊息,急急趕到周府詢問始末,便是養在深閨的景芝也聽到了傳聞,特意打發馨若跑了趟洛府,向留守的夕月,細細打聽。
雖說主家的事兒不好隨便往外傳,但夕月卻更是明白,馨若能來問這事兒,是因為錦鄉侯千金還關心著自家小姐,遂挑了簡單的說了一遍。
景芝得了訊息,立時提筆給洛娉妍寫了封長長地書信,更是興奮得跑到長公主跟前兒,嘰嘰喳喳的絮叨了半天,令長公主搖頭不已,甚至引得景蘊,也不得不過問了兩句。
然而景蘊與惠寧長公主一般,在聽景芝說完事情始末之後,微微皺起了眉頭眯縫起來眼睛,可看在景芝難得如此高興的份兒上,二人卻又默契的什麼都沒說。
洛娉妍收到景芝書信的時候,船才剛剛走到滄州。那信是錦鄉侯府的侍衛,騎馬順著京杭大運河一路追趕送來的。
傅氏見洛娉妍,見什麼都那般新奇,心疼她沒什麼機會出門,商議沈森依舊走了運河航道,也好領著洛娉妍見識見識沿途風光。在天津時,她們便逗留了一日,如今船正好停靠站滄州碼頭上,預備著明日登岸遊玩。
否則,依著沈森的想法,從洛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