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湧而出的黑衣人,在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們鉗住了他的雙肩,擰住了他的雙手,打折了他的膝彎,讓他朝著蒼蒼重重跪倒在大理石地面。
啪地一聲巨響,想是臏骨碎了,地面也裂開了蜘蛛網紋。
“慕蒼蒼你想做什麼!”殷據顧不得痛,粗著脖子大喊起來,“你想造反嗎?我可是當朝太子。”
一個黑衣人來到蒼蒼身邊稟報:“殷據帶來的人已全部清掃,檀香寺方圓都已封鎖。”
“很好。”蒼蒼漠然點頭,“通知鍾離決王修閱,可以叫他們動手了。”
“是。”
蒼蒼面無表情地走近殷據,彎身看著他臉上閃過訝異,驚恐,不信,憤怒等等諸多神情,哂然一笑:“我有造反之心,你莫非今天才知道。殷據,你們加之於我身上的,今日我要千百倍地還給你們!”
殷據看著她像看著一個瘋子:“你不會成功的,你們根基根本沒有建好,你們會一敗塗地。”
“那就走著瞧吧。”蒼蒼直起身,一揮手就有人把殷據打昏,拖到後殿隱蔽的地方去了。
她走出大殿,單手撐在硃紅圓柱上,手心感受到的冰冷令她手指微微一顫。她望著滿目山林,望著山腳下朦朧在碎雪陰雲中的盛京城,看著即將因為她一個念頭而掀起腥風血雨的城池人家,眼裡沒有絲毫同情。
“你們這樣做是錯誤的!”開山爵府,不,現在應該叫閔王府了,在兩個月前閔王殷翼回國後不久,這座府邸又叫回了原來的名字。
改掉的門匾,洗刷一新的佈置,上一次都洋溢著喜意的面龐,無一不訴說著這座府邸裡發生的喜人變化。
此時清潔闊大的的大廳裡,一位英偉不凡的獨臂中年男子厲聲說道,激動站起時差點帶到茶水,巨大響動引得廳外下人引頸張望。男子忙叫人全部遠遠離開這裡,然後回頭對廳裡唯一的客人道:“她胡鬧你們也跟著起鬨?你們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後果?”像一座小鐵塔似的坐著的憨直漢子嘿嘿一笑,“後果會怎麼樣我陸州不清楚,可是我們老大,我們老大的恩人,從頭到尾就是準備這麼做的,反正做了還有一線生機,啥都不做才是等死。”
殷翼差點被噎住,來回走了兩步:“大逆不道,這是大逆不道!”
“嘿嘿,閔王,我說你也別在這說這話,七天前你和我們老大合力把北城門弄下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大逆不道了,大家都是想睡個踏實覺吃個安穩飯,難道你不這麼想?”
殷翼一震。
是啊,他是知道的,從交出那個殷央謀害先皇的證據開始,到和幾大公侯世家同一陣營,到和鍾離決配合拿下城門,他做的這種種都是與皇宮裡那位作對。
他不動,就會被動,就會被打壓得骨頭渣都不剩。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他到底是皇室中人,並不希望看到局面無可收拾,能用溫和的手段獲得己方勝利,如讓殷央把帝位交給一個不會與他們為敵的繼承人,那不是兩全其美?
可誰知道,政變來得如此突然而兇猛。
213不是自己人就靠不住
殷翼眉頭深深皺起,不行,這件事若不阻止,不知將有多少人喪命……
他大步即將出去,陸州猛竄到他面前:“閔王這是要去哪?”
“去哪還不需要你來管。”
“我沒權沒勢是管不了,不過現下是關鍵時刻,閔王若非要衝出這門去給我們添些糟心窩的事,那我陸州拼了這條命也要攔一攔。”
陸州毫不畏懼地與殷翼對視。
曾經,眼前這位是他們恭敬有加奉之為偶像的人,沒想到會有和他作對的一天。陸州心中說不忐忑是假的,任你要和心目中的大英雄、前輩為敵,你緊不緊張?不過他又有些興奮,這是他今日的任務,因為人手不夠又擔心殷翼這裡掉鏈子,他被慕容小姐派來攔這殷翼一攔,他可是有大靠山的,背挺得直,狐假虎威在這強一回,這真是難得德讓人想流淚的機會啊。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越發毫不退讓。
殷翼眯起眼睛,張口低喚道:“來人。”
幾個護院呼啦啦地冒出來,氣勢洶洶地排成一排。陸州心裡有點發虛,嘴上還硬氣道:“閔王,呢這是想和我們這邊決裂嗎?”
就在護衛們要撲向陸州時,一個人影忽然竄出來。
“阿龍,你做什麼?”殷翼微含著怒意看著突然出現的人。
高龍比陸州更像鐵塔,怒粗的脖子好似一截樹樁:“屬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