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老米一升,豇豆三升碾碎……”將江夢原話複製一遍,鍾冉才點頭,將鳥籠遞給流砂,道:“記住就好,日後它便也是你主子,好生伺候好了。”
白凝厭惡這樣話,卻是隻得點頭,接過流砂遞過來鳥籠準備退出去,剛轉過身便又聽得鍾冉在身後叫住她,白凝便又回頭。
鍾冉瞅了眼四周,微放低了嗓音,道:“二哥哥說要我提拔你,我也是答應了,可是母親常說,欲揚先抑,欲提拔一個人就得先把她放低了磨上一陣子,我也是照了母親話做,你可別怪我,更別怪二哥哥。”
白凝聽了笑:“姑娘話白凝記住了,白凝心裡是有底。”說罷便微垂了垂頭,退出了內室。
施粥行善
而後又下了幾場大雪便進入臘月,牛管家做事果真是雷厲風行,不過十日,便將該收租都收了上來,這會子正拿著賬本給柳氏念著賬目,柳氏坐在椅子上,手裡摸著手爐,腳下踩著腳踏,聽了牛管家報賬面上高興,又誇他做事有時效,欲給點小獎賞,牛管家便只笑說自己沒做什麼,都靠是底下幾個夥計,柳氏便也將一同到底頭收租幾個家丁一併賞了。後牛管家方將賬目唸完,便有小丫頭進來回話,說外頭張二爺來看望鍾老爺和柳氏了,柳氏聽了瞧了眼牛管家,牛管家面上一笑,將賬本翻至後頭空頁處,又有江夢手快,從後室拿了筆墨紙硯來給牛管家準備著。
那張二在小丫頭引領下進了內室,半新貂皮外衣裹得肥大身軀越發臃腫,身後張府幾個塊頭較大夥計各挑著籮筐麻袋跟了進來,又將肩頭擔子放下,各向柳氏行了禮後便又由小丫頭領了出去。
柳氏瞅著張二那半新貂皮大衣,笑道:“一看張二爺這身打扮,便知張二爺是個最會節儉持家!”
張二給柳氏行了禮,笑道:“夫人見笑了,這濟南府裡誰不知道夫人才是最會管家理事,咱一粗漢子,不過是茅坑旁邊躲著一臭石塊,哪裡就能跟夫人這般操持過大事人相比。”
柳氏聽了這話笑,江夢君玉也在身後偷抿了嘴,柳氏道:“今年收成如何,底下佃農可是好管?”
張二聽了柳氏這話直皺了眉,道:“夫人這話可是問到點子上了,因今年上半年鬧了場蝗災,搞得那些個農戶是顆粒無收,不說十室九空,起碼也是七空六空,雖說下半年收成好了點,但一戶人家多則十幾口,少也有那麼五六口,能種出口糧已是不錯了,哪裡還有東西交上來,咱遣人去收租,那是一個難呀,到如今,連五分之一租都沒收上來,來硬卻又是不忍心,我若是能像他們收租那般,拿兩根棍子在手,這租,怕也是早就收成了!”張二說到這又望向柳氏身側牛管家,問:“牛管家今年租收得如何,又是如何收,快授點法子給我,好歹也讓我把這年貨銀子給弄回來。”
牛管家聽了張二話淡笑道:“這天下百姓都一個樣,張二爺都說這租難收了,難道咱們底下佃農會容易對付些?我也是一樣,這租收是零零碎碎,我也正為這事發著愁呢!”
張二聽了牛管家話笑道:“昨兒個路過清水村,聽那兒佃農說牛管家收租是很有一套,這會子牛管家又是這般說,想來定是那佃農跟我混說了。”
牛管家聽了這話面色不甚好,柳氏只淡笑幾聲,又道:“今兒個老爺不在府裡,張二爺說來看望老爺,可是要讓張二爺白跑一趟了。”
張二忙笑道:“鍾老爺不在,夫人在也是一樣。”又轉了身指著身後大堆小堆道:“這是今年張二孝敬老爺夫人,雖都是些農家來東西,但張二知道,富貴人家缺,不是什麼金呀銀呀,珍珠瑪瑙明月珠,應是這些土裡出來,乾乾淨淨,吃下去清清爽爽東西。”
柳氏聽了這話只笑不語,牛管家拿了賬本毛筆過來一一記錄,大抵是些土雞牛肚臘肉野兔牛乾白菜胡蘿蔔之類農家貨,雖算不上名貴,但也確實像張二說那般,柳氏倒真喜歡。後柳氏又留那張二在府裡,由牛管家陪著用了午膳,且叫江夢去包了些人參鹿茸之類給他,待晚飯之前張二才辭了柳氏,帶了那包裹回去。
後幾日又有濟南府其他鄉紳官僚來府裡走動,又因鍾老爺即將上任撫臺,眾人帶來禮也都較往年貴重,而柳氏又是極精明,想著日後鍾老爺在官場裡還有多處需打點地方,便將那些東西都一一列在了一起,請牛管家來估了價,選出一柄檀香木嵌玉如意,一枚嵌珠象牙簪,一床明月象牙簟,一尊金甌永固杯,另有玳瑁珊瑚犀角等精品數十件,準備留著日後做大事用。
春節在即,府裡頭一時間又忙碌起來,這日白凝剛在屋裡給那白鴉切好白菜蔥段,和著老米豇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