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一直問我看病抓藥銀子哪裡來,我說是二少爺給,蘇媽媽便一直念著你,這會子二少爺何不去看看她?”
鍾離盯著桌面,冷著臉道:“方才是先去看了蘇媽媽才到你這裡來。”說罷便不再出聲,白凝也不知說些什麼是好,站在那裡只盼著鍾離早點離開,尷尬片刻,鍾離才望了眼那已大涼飯菜道:“都涼成這樣了,大冷天,再吃只怕傷胃,我那西廂有小廚房,走吧。”
鍾離說罷便起身欲走,白凝皺眉,若真跟了過去,被柳氏知道了,她怕是不用在鍾府混了,忙往桌旁一坐,拿起那碗涼了飯菜便快速扒著,鍾離怒:“死丫頭,今兒個是本少爺生辰,你忘了我之前話已經讓我很生氣了,現在這又是要將我氣死不成?”
白凝摸著筷子奮力扒飯手忽然僵住,眼神愣了愣,想南院定然有人知道今日是鍾離生辰,不過人家不屑告訴她而已,又想若是鍾離知道,她連他生辰都不清楚定然會更不高興,便放下碗筷,笑道:“二少別生氣,我這不是被蘇媽媽急嗎,雖然一不小心忘記了二少爺說話,但是今日是二少爺生辰,我可是怎麼樣也不敢忘。”
鍾離聽了這話後臉色稍緩了緩,伸出了右手放在白凝面前,白凝皺眉,道:“二少爺這是做什麼?”
鍾離微仰著頭道:“既然知道今日是本少爺生辰,那你好歹應是準備了禮物,拿來吧。”
白凝心裡暗叫不好,編了這麼個謊,卻是給自己擺了道卡,早料到他會主動要禮物她就乾脆說她不知道今日是他生辰得了,可事已如此,白凝只得笑道:“二少爺你也知道,我不過一個浣衣女,手裡頭沒幾個子兒,你看咱先欠著行不行?”
鍾離擺正了微揚著頭,盯了白凝片刻,道:“你丫頭根本就不知道今日是本少爺生辰,是不是?你根本就沒留意過是不是?”
白凝笑:“當然不是了,禮物我是有想過,可是手裡頭沒錢,任我怎麼想也是白搭,買不到叫我拿什麼送給二少爺?”
鍾離輕橫了白凝一眼,道:“算了算了,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說這些了,我自是知道,你是斷然不會送東西給我,一來你本就沒這個心,二來你就是有心也沒這個膽,若是讓母親知道了,又少不了你好受!”鍾離說罷又悶悶坐到了凳子上。
白凝聽了這話笑:“二少爺倒是明理了,知道這府裡頭規矩容不得我們這些下人亂來,既然這樣二少爺又做什麼還問我要禮物,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鍾離又橫白凝一眼,道:“就知道我沒說錯,你壓根兒就沒這個心,我也不是為難你,就是隨意說說罷了,倒把你這心思給套出來了,我素日裡對你怎樣我心思如何你應是清楚,不想你今日卻這般待我,這臘月都沒到,我倒是覺得奇冷了!”
白凝自然知道鍾離何意,想來自己怕真是讓他失望了,卻又不想挑開來說,只假裝沒聽出他意思,笑道:“雖不是臘月,但這濟南府天氣從來都是這樣,十月開始天便打霜,這一打霜自然就冷了,二少爺還算好,整日裡就看看書作作畫,我們可就慘了!”白凝雖是笑著,可是面上也微顯尷尬,兩隻手放在膝上不知做點什麼好,便乾脆又拿起了碗筷開始吃飯。
鍾離瞟見她那紅通通手指頭,皺緊了眉頭,道:“別人手都好端端,怎麼就你手腫得這般難看,像胡蘿蔔似!”
白凝低了頭瞅了眼摸著碗筷手,玩笑道:“我也正心煩呢,現在瞅見胡蘿蔔都不敢吃了!”
鍾離聽了這話問:“所以就把胡蘿蔔都分給她們吃了?”
白凝笑點著頭,這鐘離倒挺會聯想,又聽得鍾離道:“以前聽蘇媽媽說,這凍瘡長了一次,日後每年天冷了都會長。”
白凝點頭,道:“是這樣。”
鍾離皺眉,道:“那日後就有得你受了,天氣稍暖和點,或是窩在被子裡時候都會很癢,你可怎麼辦,又沒個什麼特效藥可以醫治。”
白凝笑:“謝二少爺關心,我受得了,凍瘡這東西,長人多了,又不止我一個,捱過了冬天就好了。”
鍾離道:“說得倒輕巧,難不成你冬天就一日兩日,這可長著呢,前些日子二姨娘讓貞簾給我送了些豬油蜂蜜膏來,我這就給你拿來,你擦上去,雖說不是什麼特效藥,但總有好處。”鍾離說罷便起身往外走,白凝忙叫住他,鍾離卻回頭笑道:“放心,我先送到蘇媽媽那裡,到時候你去蘇媽媽屋裡取,別人只以為是我給蘇媽媽,蘇媽媽再給你。”鍾離說罷便出了南院,白凝摸著碗筷愣愣坐在那裡,想這鐘離做事越來越像鍾雲,有分寸了!想起鍾雲,白凝偏了頭望著床上那袍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