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年過年鍾霄會不會回來,那時候這袍子應該已經趕好了,若是回來,便可託他將這袍子捎給他,柳氏想必也不會說什麼,好歹名義上這只是場交易。
鍾離去了西廂取了豬油蜂蜜膏來,先去蘇媽媽屋裡探視了蘇媽媽,又拐著彎子要蘇媽媽轉交給白凝,蘇媽媽心裡雖有思量卻也只得點頭道好,白凝從蘇媽媽那裡得了膏藥,塗在手指頭上,雖無立竿見影效果,但多塗幾次後,倒也真覺舒服了些,至少晚上睡覺時手不會那麼癢了,又每日睡覺前從熱水房裡燒些熱水來,放點鹽巴進去,將手浸泡十幾分鍾,活絡血脈,如此幾番,手上凍瘡雖未好,可臃腫程度倒是有了好轉,又想著這日子一日冷過一日,若是再不注意保暖,就算膏藥再好,熱水泡得再多,這手怕也是要潰爛,白凝便找了些零碎布料和陳年棉花,用針線縫了,胡亂做了雙手套,但凡不用做事又沒人來時白凝便將手套在裡頭,當然,若是有人在場白凝是斷然不敢如此,怕被人說偷懶。
日子就這樣,又是幾日過去,前些日裡飄了些細雪,這日卻是大雪紛飛。北風依舊狂嘯,冷空氣佔居了整個東北與華北,出了屋子人都冷得直哆嗦,蘇媽媽因病未愈,不用去上房領事,每日都有柳氏派人來吩咐活計,蘇媽媽便只在屋裡躺著,本也是可以出來走動走動,卻是沒再多管南院事,或許是南院人都收斂了守規矩了,又或許是蘇媽媽無心再管了,總之南院安安靜靜,無人喧譁,甚至無人吭聲。
白凝取下手套,在粗布棉襖外頭又加了件外衣,本是瘦小身子,這下看上去卻也成了個球般,圓滾滾,又從櫃子裡取了塊圍巾放脖子上圍著,說是圍巾,不過是白凝託人到外頭買了幾米粗布,拿剪刀按長條狀著剪了條下來,對摺做了雙層再用針線縫了下邊,便算是條圍巾了。
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後白凝又從衣櫃裡拿了條一樣圍巾出來,放手上裹著,拉開房門,下了臺階,雪已經將南院地面淹沒,滿目白色,似乎連一絲汙跡都沒有,天空中正往下落雪片有點擁擠,有點倉促,白凝忙又回了房,想找點東西遮遮頭,卻是什麼也沒找著,只得又開啟櫃子,在那粗布上剪了塊下來做頭巾,往頭上一裹便又出了門,快步出了南院,白凝本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此時村姑模樣,可是白凝想,看了她只會嘲諷她自己,從前也算得上是個時髦女性了,先如今成了這般模樣,誰接受得了!
圍巾
出了南院,白凝直往白聚住處走去,路上碰見牛管家往上房去,便行禮問好,又見牛管家手裡頭摸著封信,便笑道:“下這麼大雪,牛管家這是要往上房去嗎?”
牛管家把信函往左腋下一夾,空出手來搓了兩下,又哈了哈氣,道:“是啊,方才門口家丁給了我一封信,是大少爺從京裡來,想是說年底回不回來事,我正要給夫人送去!”
白凝笑:“那牛管家快忙去,可別被我耽擱了。”
牛管家笑:“那倒不是這麼一小會兒事,你且說說,這麼大雪,你這是往哪裡去,裹得倒是挺嚴實,活脫脫一粽子。”
白凝笑,抬了抬裹著圍巾雙手,道:“這天太冷了,我託人買了幾米粗布,給白聚縫了個圍巾,自己也有一個。”白凝說著露出兩個手指頭,往自己脖子上扯了扯。
牛管家笑:“圍巾?沒聽說過,倒是個新鮮東西,看你這樣子,應是暖和。”
白凝笑:“不過是塊布圍在了脖子上,擋擋風而已,牛管家喜歡白凝等會兒回去給您也縫一個!”
牛管家笑:“那好,我瞅著這應是個好東西,你就給我也縫一個,不過我要把錢給你,你可不許不收。”
白凝聽了笑:“牛管家這話可說得生分了,平日裡牛管家幫了我們姐弟多少忙,我若是跟您計較這個豈不是太不像話了,再說這確實花不了幾個錢,您就別跟我客氣,日後我們姐弟仰仗您地方還多著呢!”
牛管家聽後笑,抬手敲了敲白凝裹著頭巾腦袋道:“小小年紀倒挺懂得為人處事,行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氣。”牛管家說罷方要往上房去卻又忽想起一事,道:“你給雲少爺縫製衣服如何了?可得趕著做,大少爺這次若是回來便可給雲少爺捎過去,雲少爺既然是付了錢,你就得趕緊把東西給做好了!”
白凝聽他說起鍾雲,又想起那夜柴房門口他,面上竟然開始微熱,忙笑道:“牛管家說是,我會盡早完成。”
牛管家便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去了上房,這邊白凝愣愣往前去,厚厚雪看上去潔淨清白,平坦無奇,可腳下卻忽然一歪,斜倒在了地上,白凝沒料到自己會摔這麼一跤,幸而雪